蔺逾岸抹了一把脸,并没有眼泪,只是神色有些动容。他郑重地说:“谢谢你,闻一舟。”
闻一舟嘴角松动,紧绷的肩膀放松下来,眼中带着一丝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期待,几乎是盛满笑意地看着他。
蔺逾岸却没有发现,他目光落在自己鞋尖前方的地面上,再一次点了点头:“谢谢你,这样就够了。”
说罢,他便收起一切表情,毫不迟疑地回身上楼了。
闻一舟笑容僵在脸
闻一舟:“对不起。”
蔺逾岸:“?”
闻一舟:“对不起,我是认真的。我脾气不好,有时候口不择言,什么难听说什么,这是我的坏习惯,虽然一直都很想改,但有时候情绪上来了却控制不了。我……我以后会学着收敛的,你不要太往心里去。”
蔺逾岸风中恍惚,良久才又“嗯”了一声。
闻一舟停顿片刻,蔺逾岸沉默地看着他,张口正想说什么,闻一舟却大声打断他:“还有!”
得有点想笑。但被闻一舟一瞪,他只好板起脸,小声反驳:“没跑。”
“就是跑了!还跑去美国了!”闻一舟大声指出。
“我那是工作出差!有正事的!有个排球体能训练研究会发起的项目邀请我,昨天刚下飞机!”
“哦,”闻一舟冷冷道,“你看,解释几句也不是那么困难嘛。”
“唔!”蔺逾岸无法反驳。他老大不高兴的样子却很新鲜,闻一舟见状心情好了一点,说:“总之!我想和你说,我大概是想说……”
蔺逾岸:“!”
闻一舟气势汹汹地:“你别插嘴!我还有话要说!”
蔺逾岸有点困惑,又有点好笑:“不是说好了脾气要收敛吗,就在十秒钟之前。”
闻一舟忍住自己的白眼,吸了一口气:“还有,我没有讨厌你,以及,我们也不是毫无瓜葛,你一直是一个很好的朋友。”
闻一舟这辈子还从来没有一口气说过这么多掏心窝子的话,难说不是因为刚才蔺逾岸作势要走的架势给唬住了,一时间乱了阵脚。他皱着眉头观察着蔺逾岸的表情,瞧了一会儿,瞳仁微微放大——他刻意装出不耐烦的表情,耳朵却有点红,咕哝道:“你可别哭,好丢脸。”
“之前,很谢谢你不厌其烦地来探望我,照顾我,给我做饭。谢谢你接送我去排练,关心我的练习。还有很久之前,谢谢你每次都来看我的演出。”
蔺逾岸半张着嘴:“没事……不用谢……”
他没料到会听到这些,一时间不知如何反应,此刻似乎说都不对,最后只能笨呼呼地“嗯”了好几次。
闻一舟:“还有……”
蔺逾岸:“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