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在野眼里光线从涣散到清晰,感官重新回到身体里,手心里片冰凉,身侧是空。
半天之后他才意识到,许如青在墨尔本,他怎裹被子都没关系,冻不着他。
趴在马桶上半天没起来,又快速冲澡,出来直接上床。
他又忘关窗户,后半夜风大,玻璃窗被风吹得咯吱响,林在野冷得头昏脑涨。
“还不到十月呢,怎就这冷。”
迷迷糊糊,林在野嘟囔句梦话,扯着被子往自己身上裹裹,四下包好,把自己包成个蚕蛹。
把自己包好这件事林在野极其热衷,因为这样才安全。
梦里他裹被子又把许如青冻感冒,他强迫自己从安全又严实蚕蛹里抽离出来,同时手往身后摸把。
梦里人控制不住自己想法,林在野摸不到就直摸,找不到就直找,但梦里空间跟现实不太样,林在野从来不知道自己床有那大,他怎都摸不到头。
感觉快要摸到床沿,那张床又突然变得无比巨大,没边没界。
林在野摸不着,急醒,睁开眼坐起来,把掀开被子,他铁床还是那大,手心就摁在床沿边。
窗外屋顶那头高楼大厦灯光层叠着层,散着光线从深到浅,再慢慢渗进深黑夜空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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