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如青摸摸屏幕上林在野下巴,他瘦很多,下巴都尖,之前柔和脸部轮廓现在都变得干脆不少。
“你瘦,是不是很累?”
想也知道是很累,林在野经常是白天晚上连轴转,白天在上班,晚上就去医院,几次跟他视频,那头人不是趁着空档时间蹲在某个角落里大口往嘴里塞着盒饭,就是在医院台阶上跑来跑去,呼吸总是又急切又重,很少能看见他坐下来老老实实休息过。
很多次许如青都能从林在野眼里看到些细碎阴霾跟伤感,还有几分夹着不知所措迷茫,不明显,但他还是能感觉到。
林在野常把姐姐林漫挂在嘴上,什事儿都想着姐姐,但他从来不提爸爸妈妈这两个字眼,许如青还是能从别人嘴里听到。
漫消气,自己气得不轻,声音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不气不气,下回再敢来骚扰你就把他牙打掉,打到他亲妈都认不出来。”
“你别动手,”林漫真担心林在野会跟人打架,赶紧劝,“他应该不会再来。”
“好好好,不动手。”林在野嘴上答应着,听起来很乖巧,但他心里想却是别。
肿瘤科病床紧张,医院看季南情况已经没什希望,建议家属给她办理出院,让他们把人带回家,想吃点什吃点什,剩下日子好好过。
医生说这话,就等于判死刑。
比如许昌进。
许昌进有几次喝醉给他打电话,问他在哪儿,是不是跟林在野在起,许如青知道许昌进大概率是受他爸命令,来问问他过得怎样,他好去汇报工作。
许昌进总会在他面前提两句林在野,说他是野种,爹不是
姐弟俩也没跟季南说实话,只说可以出院,回家继续吃药,过段时间回来复查就行。
季南没说别,她自己知道自己身体状况,知道自己要死,她倒是不怕死,因为她无数次想过死亡。她觉得自己这辈子实在是太失败,那些遗憾每天都压得她透不过气来,死亡对她来说并不可怕,那是种解脱,充满诱惑。
林漫学校里还有些工作,她两头跑,季南想回家,林在野就请个长假,带着季南回去。
许如青前段时间被他爸召回去,晚上跟林在野开个视频说说话。
他之前还想着找别专家再给季南好好检查下,想着或许还有希望,听林在野说这边医院已经不建议季南再继续治疗,又让林在野把季南病历发给他,他发给个熟悉医生看看,得到结果是样,也就没再做无用努力,也没说多余安慰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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