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牧野待他那样好,那般信任他,只是同他开了个玩笑,他便心猿意马到如此地步。
纪扬像鸵鸟一样,将自己埋进被子里。
只是终究忍不住,今日发生的所有事情反复在他的脑海里重演,一遍一遍,像电影倒带。他细细咂摸回味着今天的每一句对话,翻来覆去,将那些
景牧野没说话。
好半天,见景牧野还捏着那月亮不松手,他脖子僵得难受,终于忍不住,声音都软掉了:“野哥……”
有些祈求的意味,“别摸了。”
这一句“野哥”实在叫得让人心生愉悦。
景牧野抬头望向纪扬那一张绯红色的唇。
“还……还好。”
仿佛被捏住命门,纪扬再次僵住身体一动不敢动,全身的感官就集中在那一处,被放大千万倍。
但他还没忘记自己最初的疑问,别开眼睛,强忍着身体的战栗,问道:“我能不能问问,野哥那天为什么……为什么会帮我。”
明明他们根本不认识。
景牧野的动作一顿,视线从颈部向上扫到少年发红的耳根。
。
“……会尽快还——”
少年质感独特的声音戛然而止,在景牧野抚上他的脖颈之后。
早在最初,第一眼见到纪扬时,他就被那条皮质的纯黑色项圈吸引了目光。
黑与白的极简对比,碰撞出的却是极能愉悦他人的视觉享受。
最初锁死车门不让人下去的目的已经被他忘到九霄云外,心情好,便挑了挑眉,懒散道:“我摸月亮,又没摸你。”
—
一直到躺回出租屋的床上,纪扬的腿都还是软的。
好在景牧野最终也只摩挲那月亮片刻就放他下了车,不然再那样下去,他真能在景牧野面前着起来。
越回想,便越羞愧。
“因为看了一些你的比赛视频,又恰好在医院撞见你,觉得有些缘分。”
说着,景牧野的手指向下捏住那一小片被体温熨烫得足够温热的银色月亮。
语气淡淡:“这个,能取下来让我看看吗?”
脑袋里的那根保险丝终于被烧断,纪扬都能听到血液在耳旁拼命奔涌的声音。
他红着脸,将头摇成了泼浪鼓:“不行,伤处太难看了。”
青色淤伤在项圈之下若隐若现,心念一动间,景牧野的手指就跟着摸了上去。
左右这人根本谈不到重点,他便岔了话题:“淤伤恢复得还好么?”
指腹的温度是凉的。
纪扬后知后觉到这个,接着,身体好像过了电。
手指不断抚过皮肤,因为有伤,细微的疼痛开始蔓延起来,继而,被触碰的地方都开始发热发痒,像细小电流,不断在肌肤上灼出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