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卿云抬手,手指穿过细丝样光线,在程离还有点肿脸颊上摸摸。
最后他只问个没在程离设想之内问题。
“疼吗?”
程离半天没说话,艰难地吞口口水,扯扯
等他适应光线才睁开,眼皮半阖着。
窗外天是青灰色,快要亮。
“你醒?”傅卿云刚用热毛巾擦干净程离手上血污,感觉到他手指动,赶紧凑上来看。
程离从缝隙光里看到傅卿云,他双眼通红,眼底红血丝像刚织出来血网,胡子拉碴毫无平日里体面,衬衫上还沾不少血,看起来很脆弱。
程离很快想到原因,傅卿雨被人绑架,估计他是后怕。
等他靠近,程离撑着眼皮,抬手对他挥挥:“你来,就知道你会来,小雨没事。”
傅卿云蹲下身体,张开手把两个人揽进怀里,用力抱着:“来,别怕。”
医院里消毒水味冲淡程离鼻腔里血腥味,耳边声音很杂乱,都是法语,程离听不懂,但能分辨出傅卿云声音,他也在说法语。
彻底昏迷前,他还听到傅卿雨哭声:“哥,不要别嫂子,只认程离个人,你别让他走,刚刚他是为救才受伤……”
傅卿云声音低沉,像从深山里升起来鼓声,有很多层回声,像波浪样,他说话,但程离听力越来越混沌,没听清他到底说些什。
“小雨呢?”程离动动嘴,哑声问。
“小雨没事,她就是吓到,闹着说在医院陪你,让刘峰把她送回去休息。”
程离动动喉结:“没事就好。”
两人不再说话,沉默会儿,程离心脏还吊着。
刚刚他在心里设想很多傅卿云会问问题,也已经做好回答准备。
程离感觉自己做个长长又空白梦,他不知道自己昏迷多久,等他再有感觉时,最先传来是额头上跳跳钝痛。
进医院前回忆钻出来,程离猛地想到几个自己差点,bao露地方,心脏剧烈地跳动着。
他没睁眼,继续装睡,先在心里设想很多傅卿云可能会问他问题,比如他眼睛看不见,是怎抱住傅卿雨,又比如他眼睛看不见,又是怎知道是他来。
程离很快想出不算完美借口,他眼睛看不见,但听力很好,他眼睛看不见,但能分辨出傅卿云身上味道。
等到心脏不再狂跳,程离慢慢掀起眼皮睁开条缝,感受到头顶白灯,又无力地合上眼皮,来回几次,给人感觉是他很累很疲惫,眼皮都睁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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