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离,下雪,”傅卿云夹烟手心翻转,雪花落在他手心里,“是很小很白小雪花。”
程离直接拉开窗帘,他看不见,只听着傅卿云给他描述外面雪。
很碎,很凉,消散也很快,在他手心里化成水,开始只有滴,久就聚在起,化成水雪花又流进指缝里。
“你想看雪吗?”
傅卿
快挂断时程离才接,没有声音,只有呼吸。
“睡吗?”
“要睡。”
“看到你房间里灯关。”
“你还没走吗?”
里有点冷。”
程圆不想走,站在原地不动,程离怎说她都不走,程圆张几次嘴,努力几次终于克服恐惧,提高自己音量,对着大树方向喊声“傅哥哥”。
傅卿云本来就是来找程离跟程圆,前厅没找到人,被服务生指引着来后花园。
他转身就看见程离直直地站在他身前,明明知道他看不见,这样跟他面对面,傅卿云觉得自己是被爱人当众捉到做坏事,生怕程离会误会,快步朝着他们跑过来。
他注意到程离身上只穿件衬衫,耳朵尖跟鼻头都被冻红,脱自己大衣披在程离身上,捏着领子给他裹紧,又弯腰抱起圆圆,牵着程离手想快点儿离开这里。
傅卿云抽口烟:“还没走。”
程离下床走到窗边,站在窗帘后,握着手机听着那头声音,也听出傅卿云在抽烟,口接着口。
两个人都是沉默,谁都没说话,冷风擦过程离眼前玻璃窗,吹掉傅卿云烟头上那点儿红光。
有什落在脸上,傅卿云感觉到脸颊跟手背都是凉,他抬头,昏黄路灯垂下来,往外散着,细碎雪花在往下飘。
下雪,很细很细雪花在灯下旋转着描摹出风形状。
“外面太冷,们回去吧。”
傅卿云当然还记得程离第二次是怎失明,不敢在他面前提起那天晚上山庄里事,更不敢回想从上山庄回去之后他故意做那些用来试探程离荒唐事,只想快点儿离开这里。
只要想起来,那些愧疚懊悔跟密密麻麻心疼就会把他淹死,他知道他做什都不够,就像他知道他这些年是怎直追逐商场利益样,损失是无法弥补,伤痛更是如此。
宴会结束,傅卿云送他们回家,坐在车里抽两根烟,直等到楼那间卧室灯灭,知道程圆是回自己房间,程离准备睡。
傅卿云没走,下车倚着车门,看着窗帘拉得严严实实那扇窗,他很想听听程离声音,给他打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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