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时,他发现自己仍在车里。
早就到家,车辆停在车库,司机不见踪影,只剩他们两人。
杜尽深就
程幻舟也没再追问,忽得问:“杜尽深,们能起死吗。”
杜尽深闻言怔怔,立即产生不良预感,心中沉:“你胡思乱想什。”
他吸口气,又放缓声音:“程幻舟,人在伤心时候是会感到悲伤难过,会好,都会好。”
“不知道,真不知道怎会变成这样……”乱七八糟话从程幻舟心肺深处冒出来,它们隐藏压抑许久,此刻闸门主人已不剩多少自控能力,它们便源源不断地汹涌而出。
“们能在起吗?”程幻舟茫然地问,“还是们只能起死?”
“你看。”程幻舟指着面前墓碑,上面只剩下无生机文字和日期,见证着个叫程省人存在过痕迹。
“点也不想像他样。”
“可最后……还是变得,跟他样,什事都做错……”
杜尽深安抚地拍拍他背:“不是你错。”
“可是……”
在那个更多是宣泄和依赖亲吻中,他们互相都咬伤对方。
似乎只有疼痛,才能让此刻程幻舟感到鲜明触觉。
半晌,程幻舟松开杜尽深,说。
“不知道他生那重病,他根本没跟讲。”
倾诉没什意义,但他只是非常需要找杜尽深说说话。
“能。”杜尽深语气坚决地说个字,不知是在回答程幻舟哪个问题,亦或他为所有问题都给出同样答案。
他重复遍:“能。”
程幻舟被杜尽深带回家。
在路上时,程幻舟就靠着杜尽深肩,沉沉地昏睡过去。
他太累。
程幻舟最后还是没有说下去,面无血色脸上只剩惨白。
他想,你如果知道变成什样,恐怕就不会这说。
也许这坟墓才是最适合他地方。
“你怎找到?”
杜尽深道:“……说来话长,到医院时听闻你爸爸已经不在。”
杜尽深便认真地听着。
“明明很早就发现也确诊,他却跟个铁公鸡样毛不拔,他到底是有多爱钱,死还要留钱给,给那个早就不在乎他女人。”
程幻舟眼神空茫地自言自语道:“为什呢?他是觉得会嫌弃他,不管他吗,还是为那种可笑赎罪?这人怎这犟啊。”
话语中带着冰冷自嘲,好像也在骂他自己。
“对啊,确嫌弃他,从小到大就讨厌他,他根本就不会表达,不会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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