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谦联想到雨后黑泥,不见阳光阴暗角落,长满绿色苔藓,湿虫爬过,任人践踏。
那个勾着他脖子,会仰着脸笑着跟他索吻人,怎会有土腥味。
叶涞身上总带着家里沐浴露味道,淡淡,有时候是奶香,有时候是青柠,有时候是玫瑰海盐……
味道是有
好,就是来看看你,新年平安。
盛先生,之前看过你拍电影。
阳光要自己去抓捕才能到你手上,可是,抓不住。
那们可以起期待明年春天……
关于六楼那孩子——
是叶涞同学,真同学,最搞笑是,看那个小作文里还配张学校通报信息,通报里给叶涞记大过处分,这种东西其实最容易查,编也不编得再像点,通报信息里名字是叶涞,可是……叶涞中学时期根本不叫叶涞,不知道叶涞是不是他后来改名字还是单纯艺名而已,叶涞那时候叫傅锐格……
叶涞那时候叫傅锐格。
后面还有很长段文字,但盛明谦眼睛停在那句话上,后面个字也看不下去。
傅锐格,三个汉字组合起来依旧陌生拗口,但那三个字映入盛明谦眼底那刻起,身体里有什东西在快速膨胀,到极致之后又砰地下炸开花,所有切都炸成碎片。
盛明谦盯着屏幕视线慢慢涣散,最后彻底没焦距,眼前片花白。
护士说他是自己来医院,看上去疯疯癫癫,浑身是伤,大冬天只穿件单衣,衣服破破烂烂,身上都是冻疮。
护工说,那孩子营养不良,人干巴巴皮包骨头,总是低着头佝偻着背,脸颊往里凹陷,整个人像是刚从土里捞出来,身上还带着土腥味儿……
盛明谦惊讶自己竟然都记得那些词语,还记得这清楚,脑子里每飘过句,都像是重新在他身体里打下层滚烫烙印。
但他此刻无法把那些带着污浊又残忍词汇放在叶涞身上,哪怕只是沾个边儿,那些词语在碰到叶涞这两个字瞬间,就会摩擦冲撞出巨大爆破力,压得他胸口发闷,握着手机手指都在发颤。
还有,土腥味儿是什味道?
很长时间之后,那片花白才重新染回颜色,盛明谦把炸裂碎片块块捡起来,勉强拼合在起,最后事实摊开在他眼前——
叶涞是傅锐格,傅锐格是六楼那孩子。
叶涞,是六楼那孩子。
十年前,医院里他看不见那些记忆又次冲到头顶,那孩子说过话,他沙哑撕裂声音,再次重现。
不是女孩子,是男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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