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烨点头“嗯”
声，淡淡道：“他是主犯。”
楚珩皱皱眉，垂下眼帘犹豫会儿，还是开口道：“陛下，四十杖太重吧？斗殴伤人依律只杖三十，更何况大朝会上永安侯世子也被说成主犯，只处罚金。云非这，不太妥吧？”
“这是颜相定
数。”凌烨说，“上午朝会过后，颜相亲自去趟大理寺，说云非不必走八议，切从严查办，公堂之上大放厥词不知悔改，故而再加十杖。”
凌烨眸色深沉，话音停顿片刻，缓缓又平淡道：“没什
不妥，身在福中不知福，由着性子想当然，挨打受足教训，他就知道什该做什不该做。”
言罢，不等楚珩再开口，凌烨就先截断话：“行，折子已经准，你这会儿求情也晚，还是先想想你自己——”
厚，薄薄几页纸，凌烨来回翻阅好几遍，看着那名字，心里既是无奈又有些烦躁，他斟酌半晌，最终御笔蘸朱砂，落下个“准”字。
晚膳过后，清晏被东宫女官抱回毓正宫，书房里只剩下楚珩和凌烨两个人。在坐榻上歇会儿，眼看外面雪势稍停，楚珩正打算起身，凌烨伸手按住他：“去哪？”
“不是说好今天也回武英殿吗？”
现在还不是将他们关系宣之于众时机，楚珩不能每日都留在明承殿里过夜，否则容易惹人起疑，昨天他就回武英殿，今晚本也打算如此，但是现在，皇帝陛下显然改主意。
凌烨站起身拉着楚珩手走到御案前，桌子角整整齐齐地码着几支粗细不崭新朱砂笔——是他午后让楚珩挑。
“
？”楚珩微讶。
凌烨把玩着那支玉管狼毫笔，展眉笑道：“外头不都传遍吗，朕今日狠罚御前侍墨，君无戏言，和你起犯案，前前后后加起来在正殿跪将近个时辰，到你这儿，朕也得公允些——”
楚珩心里陡然升起股不祥预感。
凌烨伸手扣住他腰，笑道：“不过皇后和其他人不样，不能去
凌烨随手拾起其中支玉管，握在指间转两圈，偏过头笑着问：“都挑你喜欢？”
楚珩从他笑容中敏锐地窥探出丝“危险”意味，迟疑片刻，缓缓点点头。
“喜欢就好。”凌烨笑意更深，拿起单放在旁奏折递给楚珩，“你们案子结。”
皇帝已经在大朝会上表态，大理寺自然也就没什顾忌。萧高旻、叶书离、苏朗和楚珩四个人不出意料，都被判罚金，但是云非——
“四十杖？！”楚珩愕然，“真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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