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珩语调很慢,“不只是帝都这地方,无论在哪,做错事都比说错话更容易会丢命。”
他直起身,敛去脸上所剩无几笑意,淡淡道:“不想再有麻烦,希望你最好也是。”
云非捏紧被角,心在瞬间沉入谷底。
楚珩转身弯腰拾起椅子边那枚玉佩,往外走两步,忽然停下来没来由地道:“你那个念书小厮,读是漓山出话本子,说实话,觉得他读不怎样,韵味全无,都还不如你自己看。”
门扉上笼罩着真气转瞬消弭不见,楚珩推开门,往外扫眼,见那青衣小厮垂眸敛目侍立在阶下,他扯扯唇角,没说什,抬脚走。
指椅子下玉佩,淡笑道:“刚才起身时没注意,掉在这儿。”
云非点点头,还未来得及吩咐人捡起来,就听楚珩又道:“你觉得刚才韩澄邈说那句话是什意思?”
云非神情微变,挥手示意收拾茶具小厮们退下。
楚珩站在门前,和他们擦肩而过,方才给云非念书那位走在最后,退出去轻轻掩上门。
楚珩目光从他身上掠过,袖子下指尖微动,层似有若无真气笼罩住整个门扉,泰半声音就此隔绝,从外头只能听见里间轻微响动,仿佛是人在压低声音说话。
*
叶书离几人在前头等他,见他拿玉佩回来,便起拜别庆国公,客套几句后离府。
坐到漓山马车上,叶书离见楚珩眉眼冷凝,不禁开口问道:“你怎?颜云非那有什不对?”
楚珩把玩着手里玉佩,淡淡道:“没什,只是想着,庆国公府对颜云非也不见得是什好地方,还不如他在武英殿呢。
楚珩不动声色,缓步走到云非床榻前,拉个圆凳坐下来,道:“依看,韩澄邈意思是,这四十杖打得不亏,说起来,其实还打少——”
他顿顿,继而轻描淡写地道:“毕竟帝春台是皇陵禁地,往大说,擅入者视同谋大逆,不分首从皆斩,死罪不赦。”①
云非攥紧手心,抿着唇没应声,他心思电转,蓦然想起那日在大理寺颜懋说那番话,不自觉地屏住呼吸。
室内只有他们两个人,谁都不开口,时间安静非常。云非定睛看着身前楚珩,从他看似温和脸上莫名觉到种居高临下意味,四周熏笼环绕,云非没来由地打个寒颤,微微绷直脊背。
楚珩似乎看出他紧张,突然轻轻笑声,弯腰在云非肩上不轻不重地拍三下,低声道:“云非,朋友场,日后还要相处,有句话要提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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