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
凌启思忖再三,还是上前半步跪下来,直截当地开口:“陛下,请恕臣冒昧,臣请查御前侍墨。”
出乎意料,皇帝并没有露出任何不悦,只是温声问道:“理由呢?”
“茧。”凌启说,“方才楚侍墨与臣递茶盏时,臣注意到他左手虎口与指尖都有习武之人特有薄茧,他应是使惯剑。”
这个理由凌启自己说着其实都有些底气不足,果不其然,皇帝闻言也只点点头,说道:“漓山剑道享誉九州,他在漓山待过那多年,就算幼时经脉受损,为着强身健体,也是下功夫学过剑,朕很早之前就问过他。怎,大统领是听镜雪里话,对楚珩起疑?”
陛下心里份量显然非同般,没有任何证据,只凭着捉摸不定直觉就来质疑皇帝心上人,就算他是天子影卫首领,这也有些失礼。
但是凌启实在是不放心。
方才镜雪里话似乎将楚珩身上存在切不协调都做解答——
他根骨绝佳却又经脉受损,所以素有识人之能萧侯第次见到他时,就隐隐觉得有些异样;也是因为如此,漓山东君姬无月才会千里迢迢到帝都露园来,专程为这个师弟调理经脉;因为镜雪里话直挺挺地戳到楚珩伤心处,所以他心绪起伏,差点都没拿稳斟茶杯子,直等镜雪里走后,脸色都不太好。
镜雪里与漓山有不小私仇,和东君姬无月更是见面就打,她应该不会主动为师从漓山楚珩隐瞒些什,凌启本可以相信她话。
凌启摇摇头,欲言又止地道:“也不全是,只是臣觉得……楚侍墨……”
“觉得楚珩身有异样,可能并不像他表现出来那样简单,甚至有可能在欺君?只是大统领并没有任何证据吧?”
皇帝针见血,凌启微微滞,时间不知该怎应答,只低头算是默认。
皇帝仍然没有生气,和颜悦色地叫起,又道:“影卫曾经
可凌启还是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
腊月十八,在帝都内城遇到千诺楼行凶后,陛下十分反常地发很大火,而且还没有任何缘由地命天子影卫去查过楚珩在长宁大长公主寿宴园里行踪。
凌启知道楚珩和镜雪里曾在寿宴园里短暂地见过面。
楚珩看上去就是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花架子,但是刚才,在面对镜雪里这个对自己并不友好至强大宗师时,他从头到尾都没有露出丝毫胆怯,甚至在与镜雪里斟茶时,眉眼间隐隐有种闪而逝锋锐意气。
这与他境界、身份都有些不太相匹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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