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诸天神佛也不待见他,所以这个岁才会这难。
进得去家门不需要他,隔着落锁巍峨宫门,他也见不到想见人。
他身影须臾溶进夜幕里,楚琰攥紧拳,指甲硌得掌心生疼,尽力抑制住自己追上去冲动,也牢牢地拽住身旁楚歆。
……
楚珩走出钟平侯府侧门时候,正是内城除夕最热闹时候,此起彼伏鞭炮声响在耳畔,条长街望到头,全是吉祥喜庆红灯笼。
除夕守岁之夜,人人阖家团圆,朱甍碧瓦后有多热闹,外头长街就有多冷清。楚珩踩着爆竹碎屑漫无目地往前走,再好日子也还是冬天,大年三十夜风同样是冷,吹到脸上如同刀割。
十六年,楚珩第次在家里过年。昨天来时候心里还存着隐隐期待,无论是对即将团聚楚歆楚琰,还是对这个“家”本身。然而怎都没想过,最后居然连碗热饺子都吃不上。
出不对,不明白父亲怎会起这样个话头。
楚珩不等叶氏回应,继续问道:“您是觉得不该随同谒庙吗?”
侍祠储君人选是陛下金口玉言钦定,哪有臣子觉得该不该份。
叶氏噎,手指不自觉地抓紧袖口。
钟平侯猛地拍桌子,起身喝止:“放肆!你这是什话!”
先前师娘说万不顺心受委屈,他还觉得不至于——钟平侯就算不太喜欢他,也还有父子之名在,怎会呢?
是啊,怎会呢?
盆凉水兜头浇下来,楚珩真很想问问钟平侯——难道不姓楚吗?
出人头地真会让钟离楚氏那难堪吗?
耳畔有吉钟庆鼓声再次传来,楚珩抬起头,才发现喧嚣鞭炮声已经离他远去,隔着条天街,他不知不觉间竟走到九重阙前。
正厅内顿时安静得落针可闻。
“那换句更明白点话说吧,”楚珩不为所动,目光扫过叶氏,看向钟平侯,淡声道:“您是不是觉得像这样被家族放弃过人,就应该永远烂在泥地里,谨小慎微默默无闻地活着,此谓恪守本分,否则就是错?”
有些事直到摆在明面上,才会发觉有多过分和难看,心思被楚珩直截当地戳破,钟平侯脸上也挂不住,额角青筋跳跳:“你……”
楚珩深深地呼口气,点点头,扯下唇角,轻描淡写地道:“如果这是错,那还请父亲恕罪,以后这样错,可能会更多。”
楚珩没有再等钟平侯反应,转身朝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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