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里抑不住
笑意，扔下擦手锦帕迎
上去，试探道：“皇后殿下消气吗？”
楚珩解开披风递给宫女，上下扫凌烨
眼，板着脸说：“回来检查下重九在家有没有偷懒。”
这小名好些年没人当面叫过，凌烨听得怔，笑道：“你怎
知道？谁告诉你？”
楚珩强装严肃：“别打岔，偷懒没有？”
陛下下午去见颜相，哪来得及认罚，轻咳声错开视线，没说话。
公侯世家心送嫡女进宫，“辅圣躬、兴宗室”？说得倒好听，分明是看清晏身后无所凭依，想要流着自家血脉皇嗣取而代之，这才总打着后宫主意。
穆熙云心里门儿清，要是从前她才懒得管，可如今这些事和他们东君沾半边儿，躲懒是肯定不成。
穆熙云斟酌着措辞讲讲沈黛事，楚珩神色淡淡，听着只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再没说旁。
穆熙云等又等，问道：“阿月，你怎看呢？还有陛下对此怎说？”
楚珩放下茶杯，比个数字，有些无奈：“师娘，若算上阳嘉郡主，您是今天第三个问
这话人。这能怎看？”楚珩轻描淡写地道：“就算能管天管地，也管不到旁人做梦吧？”
“哦——”皇后殿下拉长声音，“给画也没画好，许印章也没刻……顾重九胆子肥，得接着面壁思过，白来这趟，还是回露园吧……”说到最后，楚珩再绷不住，笑出声。
顾重九“恼羞成怒”，听这话，马上拽住楚皇后不放手，又去挠他痒痒肉，闹好阵子才算完。
凌烨还未用膳，楚珩洗手，闲着没事过来给他夹菜，看着他眉眼过片刻才道：“下午去哪？”楚珩语气笃定：“你心情不太好。”
凌烨眉目间笑果然浅下来，他放下筷子
穆熙云旋即破功轻笑。外头天色深沉，小厮已经备好车，送楚珩回枕波别苑。临行前，穆熙云还是叮嘱句：“阿月，沈家这些年在沈黛身上下足功夫，如今就差临门脚，定然不会善罢甘休。这种事和朝局联系密切，漓山也不能置身事外，有些用着地方，你不用瞻前顾后顾忌太多。总之，心里有数就好。”
……
临近戌正时分，楚珩到枕波别苑。
彼时凌烨刚从皇陵帝春台回来不久，祝庚正预备伺候他用晚膳，乍见楚珩，主仆二人都有些意外。
须知，皇后殿下脾气大，家法更是严厉，上午走得时候还不搭理陛下呢，凌烨几乎也以为楚珩今晚会留在露园住晚，不想这快就重新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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