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帝都及早应对调军吧。”她说。
叶见微摇摇头轻叹声,背影渐渐消失在门外。
……
四月初九,黑沉沉天空挂着半轮盈凸月,没人知道两位大乘境谈论过什。今夜九州依旧太平长安,无论是临水小镇鹿水,还是千里之外赫赫帝都。
明承殿里,楚珩沐浴后先躺到床榻上。寝殿里这张金丝楠木龙床,无论什时候都是最舒服
有,他暂时还不知道你是死而复生惠元皇贵妃,但天子影卫能耐你清楚,他以后会不会知道,谁也说不准。为你千难万难才回到帝都女儿,你好自为之吧。”
提及清和长公主,燕折翡眼底有闪而过动容,但很快敛下,她默瞬,道:“那你也跟皇帝提个醒吧。大胤北半江山捏在皇帝手里,敬王想谋反,只靠南半江山那些墙头草世家是不够,他还借外力,除北狄,还有南洋泽国。天子影卫应该也察觉端倪,敬王这几年借定康周氏在澜江水路、还有苍梧方氏陆路,以南洋香料生意为名目,勾连泽国做不少秘密交易。”
“尤其是澜江水路,肯定不只周氏个世家参与其中,沿着澜江好好查查吧,想来能收获不少。皇帝定也清楚,敬王要起事,首要就是拿下澜江,这是南半江山命脉。”
这些年,燕折翡蛰伏在敬王和几个仇人世家间,知悉不少他们暗中勾当。
叶见微听她讲完,与她擦肩走过,径直朝外去,将要踏出门时候,却还是没能忍住,脚下略停顿,缓和语气:“往事不可追,很多人愿意牺牲切,是为活着人能更好地活下去。燕岚,你不能永远停在过去。”
回应他是长久沉默。
燕折翡垂眸抚着腕上镯子,她知道叶见微在劝什,但她不会收手。
凌烨是将江山社稷、治下万民放在心上,他清剿敬王和世家,更愿意费心去拿他们谋反叛国铁证,然后用国法杀之。以军震慑朝堂,但并非想实打实动兵开战。
燕折翡确实能拿出些皇帝想要。然她多年筹谋,不是只想看这些人被简单问罪,然后凭着丹书铁券,或圈禁或流放再死千百个人就完。要他们罪不容诛、付出近乎夷族代价、要让这些大家族彻底颠覆,战火就定要真起。
燕折翡捏捏尾指。敬王贼胆配不上他贼心,想起兵反叛又迟迟下不决断,毕竟他老娘钟太后还在帝都、在凌烨那儿。但钟方周三个世家已经依燕折翡所想捏在起,她不会给敬王太久筹备时间,必要时她会帮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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