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烨看移时,将手指严丝合缝地搭在指痕上。楚珩正专心致志地磨着墨,被这抚弄得离神,“嗯?”
他抬头,对上凌烨沉沉眸子,楚珩顺着目光低头往下看看自己形容,忽然明白什。楚珩勾起唇角,撒开墨锭,看着凌烨道:“陛下,大胤国史里有写,御前侍墨都是要穿成这样伺候笔墨吗?”
不等凌烨应声,他
正科,亟待筹备。夏季将要来临,澜江分流、治水防汛事宜也是头等民生大计。尚书台会同底下六部都忙起来。
这些明面上政事,朝廷都有章程,而真正需要皇帝亲自去计议,是九州这潭平静水面下汹涌暗流——敬王蠢蠢欲动,以科举改制损伤世家基石为引,诱之以利,兼拿方鸿祯名头威逼,勾连云昌宛些世家跟他站队。凌烨要借这个契机放长线钓大鱼,将世族林立大胤南半江山彻底清洗遍。如今线已经放出去,网也要跟着织。
日前收到密信,苏朗和叶星珲已经回到昌州颖海,不日就要配合影卫去暗查敬王拥趸定康周氏南洋香料船。澜江这条横贯九州大河上,到底有多少敬王拥趸,很快就能见分晓。
此前凌烨去往鹿水寻楚珩时,在京中主持朝议镇国公顾翰已然率朔州诸将返回北境。而督抚西北颖国公苏阙则晚几日启程,临行前,凌烨召他来问问颜云非近况。
时间晃,已将近两年,当初云非在顾彦时安排和照看下前往北境,在朔州军中历练大半年,混个脸熟攒些人脉,随后就调去庆州军,进颖国公苏阙帐下。
这两年虞疆内乱不止,大胤、北狄、南隰三股势力都在往里落棋子,靖庆二州驻军时不时地就要应危溪王子之请,去虞疆境内晃圈,牵扯下进境北狄军。虽不至于真刀实枪血拼血战,但来二往,也能攒出几笔军功来。
云非是以天子近卫名头外出公干,但这不妨碍他积功,反而还因在御前挂上名,比旁人更受许多重视,算得上是如鱼得水。待他从庆州回来,人脉有,资历也有,只待时机到,就能扶摇直上飞冲天。
——已经不远。
楚珩执着小铜勺从水盂里取水滴到砚台里,执着墨锭徐徐转腕。只是磨个墨,他没落座,只稍稍弯着腰站在御案侧。
身上鲛绡纱轻薄透光,根本掩不住什,但遮这层反而平添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美感。那截腰线随着他躬身动作在轻纱后若隐若现,腰间还留着昨夜缠绵时印下浅青指痕,看着旖旎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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