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所有人人生,都变。
她哭过,闹过,崩溃过,怨她父亲,怨她师兄,也恨她自己。可金兰情谊到最后还是轻等,终归抵不过血浓于水亲情,也抵不过青梅竹马爱慕,她做不到和自己父亲、和自己未婚夫彻底决裂。
她是未来苍梧城主,那是她家,是责任也是枷锁。家族压在肩上,命运不是她个人,除接受这切,别无他法。
再后来,逃避成常态,已经没有勇气去面对与过往有关人和事。
到今天再看,于金兰,她是间接施害者,于家人,她不闻不问不是个好母亲,于苍梧,她沉于佛事亦未能真正尽到城主之责。
忆里,只留下几个单薄温柔剪影。但他直都记得,四岁那年凛冬,穆熙云抱着他上去往漓山马车,而诉樰就站在钟平侯府侧门前,朝他们挥手微笑。穆熙云哽咽着在他耳边说——“阿月,她在等你长大,等你足够强大,带她回家。”
天意总爱弄人,诉樰没能等到他长大,十岁那年楚珩得知讣告再来侯府,见到只是口乌沉沉棺木。姬无诉樰也没能回家,最终回到漓山,只有方冰冷牌位。
方婧慈眼底不自觉地染上浓浓哀戚与疚愧,她点点头,似乎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嘴唇翕张两下,有些艰难道:“认识,都是旧事,那时……”
那时她们年少,姐妹间情深真挚,义结金兰,以为能好辈子。
她与熙云、燕岚结交都是幼时世交间走动投缘。唯独跟诉樰,是不打不相识。那会儿还没见过,不知道她是漓山人。苍梧城唯大小姐,城少主,生来骄矜,第次、也是最深刻次知道何为“人外人,天外天”,就是半道上对上诉樰。
要狠不狠,要善不善。
这生,当真白活啊。
方婧慈凝视着楚珩眉眼,忍不住道:“你是个好孩子,你母亲在天之灵定会感到欣慰。你和她长得很像,但性子可别也跟着像她,要多对自己好些……你母亲这个人啊,她直在保护别
她们四人相识相知,情投意洽。熙云和燕岚见面就打闹,她也是个闲不住,唯独诉樰娴静温柔,性子最好。
后来长大些,十几岁年纪,她们看着瑶台之上持剑而立诉樰,都下赌注,二十岁,诉樰必入大乘境。
那时她高兴又得意,说以后咱们就有个漓山东君做金兰姐妹,多威风呀!
再后来……
她从外祖家探亲小住回来,知道洱翡药宗覆灭,而始作俑者正是苍梧方氏,是自家父兄时候,已经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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