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每户人家都不是紧挨着,都会隔着很远片地,冬夜里家家户户门关,方圆十几公里都不会有人,除雪跟风,除黑夜跟远山,什都没有,沈行春经常直接站在房后雪堆里解决,他当然不知道安圆心
风里压不住两人脚踩在雪地里咯吱声,声音凌乱,安圆最后是跺着脚往前走,好不容易到厕所,沈行春开门让他进去,“尿吧,在外面等着你。”
安圆哆哆嗦嗦应声,又回头跟沈行春说:“哥哥,你就在外面等着,别走远,听爸之前说过,内蒙有狼。”
“没狼。”沈行春说。
“真没有?”安圆有点不信,他在电视上看过狼,会到村里吃羊,虽然沈行春家没养羊。
“真没有,就算有,你见到概率也非常低,有狼来,春哥在呢,春哥给你打跑。”沈行春笃定说。
安圆还没回过神来,直接开口:“在想寸头不好看。”
沈行春听,抬手在自己头上摸下,疑惑问:“寸头不好看吗?”
安圆赶紧解释说:“不是说哥哥寸头不看,是说寸头不好看。”
“好看,小圆儿长得就好看,什发型都好看,”沈行春说完,又捞起个大衣递给安圆,“穿个大衣再出门,刚退烧,别又冻着。”
安圆穿好大衣,沈行春只手随便裹裹自己大衣前襟,另只手拉着安圆,“走,哥哥带你去尿尿,刚刚直不说话,还以为你又不舒服。”
安圆放下心来,虽然他知道见不到狼,就算真来,春哥个人不定能顶得住,但他还是很安心。
沈行春看他冻得打哆嗦,推着安圆进去,在外面给他关门挡风,站在门外跟他说:“就在外面站着,别害怕,你尿。”
安圆尿完推门出去时候,看到沈行春站在厕所侧边棵枯树下,背对着门口方向,低着头,手放在前面。
安圆刚想过去拍拍他胳膊,就听到阵哗啦啦水声,他停脚,站在后边缩着脖子等着。
心里想着:春哥多大人,可真不讲究,就这直接站在在外面尿。
“没不舒服。”安圆小声说。
“下次想去哪儿直接跟说。”沈行春说。
安圆软声应,把脸缩在衣领里,跟着沈行春出门——
虽然安圆穿很多衣服,但是出门之后就被冻得走路直晃动,他现在点都不怀疑,北风再大点真会把他刮走,他两只手紧紧拉着沈行春胳膊,半边身体缩在他身侧,紧紧贴着他。
沈行春伸出手从他身后揽着他胳膊,“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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