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行春在他脸上捏了捏,说:“真不疼,疼也早忘了。”
“疼是不会忘的,即使忘了当时是怎么疼的,可还是会记得疼过,”安圆蜷着腿又往沈行春怀里拱了拱,摸着黑昂着下巴,坚定的对沈行春说:“哥哥不怕,以后小圆儿陪着你,小圆儿不会让别人再欺负你了。”
他亲眼见到别的孩子被打断了腿,那不仅仅是拐卖囚禁那么简单,还有更残忍的——
混着鲜血的虐待跟下水道一样散发着恶臭的侵害……
他之前还能说一说吓唬下安圆,但当躺在他怀里、声音都带着奶气的安圆问他的时候,沈行春自认说不出那些更恐怖更阴暗的那面,那些是安圆无法想象的一切,安圆已经经历了很多,他不想再把他心里还剩下的那点干净跟美好期待彻底打破。
外面的黑夜逐渐变得浓烈,安圆的身上蒙了一层冻疮膏的药味,掺杂着淡淡的奶香。
沈行春松开安圆的手,在安圆的脸上捏了捏,说:“哥哥没经历过,他们只是在我乞讨不到东西的时候打我,不给我饭吃。”
安圆听了沈行春说会被打,还要挨饿,胸口胀疼,他感觉自己指尖里酸涩的血液在一点点跳动,他用脸颊在沈行春粗糙的指腹里蹭了蹭,“哥哥,你身上的疤,就是那时候留下来的吗?”
沈行春“嗯”了一声,没多说什么。
安圆又问:“你当时疼吗?”
“不疼。”沈行春说。
安圆不信,“怎么可能不疼?肯定疼,我光听着都觉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