仉星航过渡点餐又不想负责,临了抓着他腰逼迫带走。阮芳雨出小区后本想扔了,但从小养成的节俭习惯又让他做不出糟蹋无辜粮食的事情。
阿嬷嶙峋手触碰袋子里五六个饭盒,晓得他不会为了撒个谎花这么多钱,似懂非
阮芳雨晚上回到家时,阿嬷已经煮了芋头在饭桌前等他。钨丝灯悬在头顶,煮芋头的香气和雪白热气蒸腾,狭小居室被暖光填满。
他在门口理好杂乱发丝,拢紧被撕破的领口,理好思绪才进门。视线蓦然一亮,暖意横生。“阿嬷。你换灯泡了?”
阿嬷坐在悬着铁皮灯的桌前,正在剥煮熟的芋头。“你三大大说灯不亮了。你晚上写作业累眼,我让他帮忙换了一个。”
阮芳雨迎着光,端详灯泡底半透明商标,脖颈交错伤痕被映衬的愈发清晰。这是个50瓦的灯泡,原先那个只有25瓦,嗓音略有沙哑。“是挺亮的。”
张牙舞爪的Alpha信息素蹿入鼻息,阿嬷朝阮芳雨站立方向转头。“又打架了?”她的眼球早年感染,结了厚厚一层白翳,眼白与瞳仁不分,像节老旧的白蜡烛。阮芳雨明知道她看不见,可被那双不聚焦的双目看着还是会心虚,身体也跟着僵了。“没有。”他强装轻松说:“没打架,只是在街上遇到一个易感期的Alpha,沾了点信息素。”后颈伤口已经结痂,残留的信息素一时半会儿无法消散。
阿嬷点头,不知道信了没有,用老年人悠慢的语气说:“这花的信息素可不常见。”她年纪大,阅历深,闻出了这并不常见的味道。
阮芳雨话到嘴边又作罢了,心想自己并不关注仉星航的信息素品种。
他把书包放在桌上打开。阿嬷在芋头散开的氤氲蒸汽里又闻到一丝不同的香味儿。“你又买东西了。”语气无奈又心疼。“早就说了,别再给我买什么东西,你赚的钱攒着,以后上大学用。”她看不见自己模样,但也知道头发早就白光。每个老人都怕自己成为日渐无用的累赘。阿嬷希望,阮芳雨赚的钱都能够花在他自己身上,为将来准备打算。
“不是买的。”阮芳雨先前经常带东西回来,推脱店里赠送餐食。外卖袋被从包里窸窣拎出,隔了牛皮纸,鸡蛋凉了散发腥气,混着番茄酱将书包腌透。“我同学给的。”
窗前有张破木桌子,能看到巷口漆黑夜色,那是阮芳雨平日学习的书桌。他把铺开的卷子折叠推在一旁,熟练卷起一摞用过的演算纸当架撑,晾包。阮芳雨去门口水盆洗了手,进屋用角落的煤气灶开火热锅。“有个同学买多了,吃不了,送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