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早晨,班里惯例尸横遍野,哀嚎四起。假期玩了两天,百分之九十的同学此刻都趴在桌子上狂补作业。留海都要揪掉了,可前后左右,拼拼凑凑都出不来一份完整答案。
高中狗的周末十分宝贵,游戏、逛街、psp、有余力再来两局斗地主,就算瞅着电视播广告都香,谁愿意分出宝贵阳寿宠幸作业君,除了傻逼。
阮芳雨在周一这天是光芒万丈的,因为他是班里唯一写作业的傻逼。黄洋屁股在凳子板上转成陀螺,看着数学证明大题抓耳挠腮,频频抬头,和班里其他人一起看着黑板上的表秒针一圈又一圈,望眼欲穿的等待阮芳雨携圣光降临,普度众生。
还有半个小时上早读,黄洋就急了。“下次跟阮哥说说,周一早点来,不知道全班四十五条命等着他救吗?”
“四十六。”黄雷跃无情执法。“你不能分离新同学,仉星航也是咱们班的。”
仉星航家就在附近,拿书包是顺路的事。阮芳雨被磨磨唧唧拉着一起过去。这是他第二次来,知道仉星航一个人住后,再看这摆放满满当当的房子,莫名觉着冷清。
仉星航不经意间会流露出孤独,没人发现,但阮芳雨能感觉到。
他有些唏嘘。大多数的内心空虚是物质条件填补不了,不过这是对于本身不缺钱的人来说。对他而言,钱可以解决生活中百分之九十九的烦恼,
阮芳雨站在门口,阳台上大铁笼随着洁白纱帘搅动露出漆黑一角,在阳光照耀下吃人似的惊心动魄,内心突然就生出了一丝疑惑——仉星航说他养过狗,为什么除了笼子一点用具都没有。
阮芳雨虽然没有过亲身实践,却是个纸上谈兵的高手。这家里不说犬类沐浴露和疏毛器,连狗粮盆和饮水器都没看见,除了笼子,毫无痕迹。
“呸。”黄洋
仉星航背了书包从房间出来,随手阖上门。阮芳雨抱着手臂跟在他身后往外走,漫不经心问:“你的狗粮盆呢?不至于洗出来盛饭了吧。”
仉星航一怔,随即回头笑,见阮芳雨头发被身后来风袭起,用掌心摁着撸了把头顶压下。“确实盛饭了。”这个动作随意又暧昧,他点到为止松开。
阮芳雨懵了,注意力从狗粮盆转移,他大概是疯了,竟然会诧异这货怎么没有趁机得寸进尺?仉星航从今早开始就好像吃错了药,不经意散发着阳光气,跟以前疯批偏执时判若两人。“我怎么觉着你病得更重了呢?”
仉星航锁好门,在电梯间停住,摁了键,张口就来。“相思病,病入膏肓。”
阮芳雨心说我快去你妈的吧,年纪轻轻的老油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