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病是不是,不知道乱动会走针!”针尖刺破血管,造成局部皮下出血,严重的话整只手都会肿起来。
这常识三岁孩子都清楚。
“那哥别乱动。”仉星航侧躺着听他训,闭着眼睛假寐轻笑。将紧握的两只手拉在眼前。
阮芳雨小幅度挣了下,仉星航抓太紧没挣脱,输液管又晃了两下。他彻底没了法子,消极地在床边坐下,颓唐说:“我真是无语了。你就是块狗皮膏药,粘上了就拉扯不掉。”
仉星航依旧只是笑,嗓音混着鼻音听起来懒散惬意。“哥这么惯我,我当然扯不掉。”他对他,几乎做到了有求必应,仉星航又怎么能不得寸进尺.
春光明媚,两只麻雀在校医室门口发白的路上反复横跳,叽叽喳喳。阮芳雨坐在床边,垫起膝盖写卷子。理科容易上头沉浸其中,阮芳雨一连解出三道相同题型的附加题,低头时间久了,颈椎疼,捂住后颈仰了仰,不小心撞进仉星航眸里。
医务室的门开着,清风卷着紫丁香的味道吹进来,可能是光线原因,那一瞬间他觉着,仉星航的眼眸是漂亮的紫罗兰色。
阮芳雨不知道对方看了多久,放下手。“你看什么?”
仉星航说:“看你。”
阮芳雨错开脸,心说真他妈说的两句废话。
阮芳雨坐在床边椅子上,单手操作写卷子效率慢了不少。周围异常安静,门口那两只麻雀也在刚才关门时惊飞。
有时候环境太安静也不适合学习,容易走神,思绪会飘。阮芳雨握着笔,笔尖摩擦卷面的沙沙声逐渐消失。脑中忆起和仉星航刚认识的那夜。
这些年,那段记忆一直被他关在密不透气的匣子,埋在心底最阴暗处,每每触碰都悔不当初。
因为那夜发生的事情太让人反感恶心,以至于扭曲了他今后的性格。
此刻万籁俱寂,心中长出无数细小
药里有催眠成分,仉星航越来越困,意识逐渐丧失。他翻过身,蠕动躺下。今天阳光明媚,门口那片白色水泥地被照的亮眼,开着门,光不遗余力往室内涌。他扎针的手垂在身侧,另一只刚搭在额头避光,门就吱嘎被关上了。
刺目的光系数被挡住。仉星航勾起唇边笑了,他翻过身,用撒娇腔调说:“哥,我手冷。”
关完门的阮芳雨从床尾绕回,冷冰冰说:“忍着。”
吊架上的输液袋里还剩下一半的药,输液管就在阮芳雨落下话音时大幅度晃了下,仉星航突然欠身,准确无误抓住阮芳雨垂在身侧的手摁到枕边。
阮芳雨被拉的一个趔趄,差点撞倒挂吊瓶的架子,单手扶稳,盯着紧相牵的手又惊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