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萍准备的是进口魔鬼辣,阮芳雨当成家常小米辣炸了两根,全拌菜里了。这样一筷子下去,能直接给人送走。
阮芳雨不明就里,问:“你不吃辣?”说着伸筷去夹。仉星航捂着嘴,抬手格住筷子防止他自残,红着眼眶说:“别动,太辣了。”
阮芳雨不信邪,觉着仉星航又在装,把碍事的手推开,还不忘嘲讽:“你就是个弱鸡。”他自称吃辣小王子,从小到大就没被什么辣哭过,夹起一筷子爽利往嘴里塞。
“我靠!”菜刚碰到舌尖他就有失体面地吐了,眼泪鼻涕瞬下。仉星航只是被辣红了眼,他直接哭了出来,刚才那句弱鸡反弹到了身上,他脸疼,舌头更疼。阮芳雨的手化身小蒲扇,好一通吸溜后才呜呜说:“这是辣椒吗?这确定不是刀?”
那盘子菜终究进了垃圾桶.
两人对视,阮芳雨讷讷哑然,询问只是顺口,他根本不知道仉星航应了以后自己该说什么。于他而言,安慰的话太矫情,他自己都不会走心。
不知道是谁说,生活在幸福中的人才有柔软心肝掏给旁人,阮芳雨本身就是悲剧的代名词。在他眼中,除了生死攸关的大事,小伤小痛的呻吟都显做作。这么多年,他不需要安慰也不会安慰别人。
但仉星航就是巴巴注视着,等着他哄。
阮芳雨错开目光,拎起床单上沾血的湿毛巾,收拾好药箱,膝行后退了两步,瓮声喃喃。“疼就好好吃饭,吃什么补什么,刚才要给你做猪脑花你还不吃。”
仉星航听他一套峰回路转的甩锅,呛笑倒在床上,颇为失望说:“哥还真不会心疼人呢。”幽怨叹了口气。“所以才需要我多疼疼你呀。”.
吃过午饭后,仉星航站在水池边洗碗,阮芳雨坐在客厅沙发上翻看手机里黄洋发的消息。
午后的小区静匿,时光的齿轮在此刻缓慢滴答,一切都是那么静好。仉星航低着头,碗沿在满
阮芳雨不知道这前后逻辑,心说你快拉到吧。他沉默着把药箱归位,出去房间,再回来时手中多了双拖鞋。“古话说寒从脚入,你总光脚跑来跑去,不着凉才怪。”他将拖鞋扔在仉星航脚边,用膝盖碰了碰他膝盖。“穿上鞋,去吃饭。”
仉星航眼梢笑了,但他装作不情愿抬起两只手,意思要阮芳雨拉。
阮芳雨冷笑。“你爱吃不吃。”.
阮芳雨的厨艺仅限家常菜,凉拌皮蛋和素炒卷心菜还不错,排骨汤上浮着一层厚厚猪油,炖的差强人意。
仉星航夹了一筷子卷心菜,刚入口,辣味直接顶头,他捂着嘴狂咳,感觉舌头针扎一样,口腔内壁都要烧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