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仉星航听到声音侧脸。
“没什。”阮芳雨丢下手机。
“哦。”
阮芳雨又吸口气,侧过脸,心想你这失落语调是怎回事?他转太快,仉星航又还没转回去,狭小床上,猝不及防贴脸,黑暗中看不见对方,却能感受到彼此呼吸
不用言语,他们此刻在心中不约而同达成默契。
阮芳雨累天,刚闭上眼,枕头边手机就像长眼睛样故意挑在这时候来消息,连七八条震动,手机在床上欢快跳像夜深人静里某个自娱乐隐晦用品。
阮芳雨摸在手里时还有余震,顶着刺目光眯起眼看是谁大半夜“上奏”。
备注是【逆子】人顶着滑稽笑脸头像给他甩堆表情包,排哭喊求救喊爹。
黄洋代表全班对仉星航和阮芳雨起请假引发数学课惨案行为表示强烈谴责。天知道老黄就着概率由头差点祭出高数,晚上还添张附加题卷子。
因为他是个不折不扣神经病。
仉星航极轻极轻说:“哥并不需要。”
在他完全调整好自己前,阮芳雨自己照顾自己更安全。
阿嬷仰起脸,看不见情绪,但音色轻飘又无奈。“但你需要阮阮。”
这话敲下来仉星航心连跳两拍,就好像有人告诉他:你可以站在冰面上,等待对面那人上前拉着你手,带你走正确方向。
阮芳雨拿在手里时,黄洋正见迟迟没有回复,以为阮芳雨又像以前样“已读不回”,发张捶打愤怒表情。
阮芳雨想让他消停,勉为其难回复:儿子跪安歇吧。
还没等点发送,黄洋紧接又是两张模样捶打愤怒表情。
聊天框不动,彩色条纹由上而下闪动切割屏幕,紧接就是熟悉卡顿黑屏。
昏暗室内,投在阮芳雨脸上灯光瞬间熄灭。他咬着后槽牙嘶吸口气,心想黄洋真不愧是单身十七年手速,除仉星航这还是第二个能单凭信息给他手机整卡机人。
他垂着眼皮没答。
两人就此陷入沉默。
路灯半死不活发着微黄光,蚊蝇撞击陈旧罩子发出噗噗声响,路边蔓草里发出几声窸窣虫鸣,老城区延绵屋群尽头夜色浓郁天边点缀星子。尽头是繁华,再远,就看不清.
阿嬷和仉星航夜谈事情就像个插曲,回屋以后是和离开时样温馨和蔼,阿嬷被阮芳雨送去睡觉。
床上前几天厚被子已经换成薄薄夏凉被。这种天气睡桌子不会再感冒,但阮芳雨上床后自觉翻身到里侧,留出外侧半边空地,仉星航靠着他肩膀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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