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孩子,从出生到现在,没有得到过阮清芳点爱。连基本“吃穿不愁”都不曾拥有,现在却还要因为骨子里那点血继续被绑架顺从。
这是什世道?
仉南星记得那天晚上他随手打发抢劫犯腕表,阮芳雨捡起来,心疼地磨蹭裂痕玻璃表盘,小心翼翼问‘是不是很贵?’眼中谨慎又羡慕。
他从小就过得贫穷落魄,他和仉星航唾手可得东西,对阮芳雨而言却是不可及奢求.
“阮清芳。”仉南星喉咙滚下,睥着她问:“你知道那个被你丢弃孩子从小是怎过来吗?”
宠着你。”无论阮清芳怎闹,他都以怜悯劝慰自己释怀。
阮清芳讷讷抬头,愣愣看着面前仉南星。
仉南星回视她。“但是知道,错。不应该装聋作哑,看着你疯。你根本就没病,装疯扮傻这多年,折磨自己折磨星航,仉怀安可曾回头看你眼?”
“现在你满意吗?”仉南星像是突然变个人,以前那个乖顺儿子荡然无存,冰冷问:“你逼疯,亲手撞你儿子,阮清芳,你开心吗?”
“不!不是!”阮清芳摇头,抱着头惊恐尖叫。“不是错!是他,是他非要挡在面前,不想撞他,要杀,是那个贱种!”
阮清芳想挣脱,仉南星紧抓她手腕,冰冷又强硬说给她听。
“在你享受美味珍馐,动辄砸家里东西时候。他被个瞎眼老太婆收留,住在连厕所都不如棚屋里,连吃饱都是问题。”
“你穿过十块钱两件衣服吗?你会为两百块钱在酷暑天里穿玩偶服在大街上任人冷眼吗?你知道他连吃你嗤之以鼻地摊煎饼都得再三考量。”
不同阶层人,做不到相互体谅,仉南星再怎形容都觉着苍白,因为他们这样人想象不到,在那种条件下,人如何能活。
仉南星狭长眼角润红。
她猛抬起头,晚上未眠眼中布满血丝,死盯向仉南星,指着他骂。
“为什要阻止,你阻止,他也阻止!为什儿子都要帮着那个贱种跟作对!是你们妈,生养你们,你们却跟仇人起跟作对!你们这些东西,你们这些白眼狼!”她说着抓起地上野蔷薇枯枝荆棘抽向仉南星。
“白眼狼,打死你们这些白眼狼!”
仉南星歪头躲避,小臂被划伤,上次结痂刀口又开始流血。他眉头拧,上前强硬抓住她手逼停,恼说:“是你生养,是你带大。应该被你控制,死,把这条命还给你,应该。”
“但你没资格说阮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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