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到尾都跟我没关系,不是你一脸彷徨地跑来找我求助吗?拜托我帮你接触沈寅川,又把白晟转介给我治疗,每次出问题了想到找我,却一句劝也不肯听!”
凌辰南也收起笑容,他感觉自己的情商被蜂鸟拉低了,干巴巴地说:“确实一直以来都麻烦你了,以后不会了。”
陆柏舟深吸了一口气,说:“你知道沈寅川在病院大闹了一场,被送去做ECT了。”
凌辰南抬头看他——ETC俗称电击治疗法,理论上是在各种物理药物和心理治疗都无效的情况下才会对沈寅川这种躁郁症病人使用,如今ETC配合肌肉松弛剂和麻醉已经比过去安全许多,但临床上依旧有一些失忆或脑损伤的后遗症。
“什么……ETC不是需要同意书才能……”凌辰南吃惊道。
陆柏舟不无讽刺地笑了笑:“谁知道呢,大概服刑犯跟普通病人的人权不一样吧,你难道不也是这么觉得吗?他这种反社会人格根本不适合放归社会,按照正规司法程序走下来也给他定的罪名太轻了,你们一个二个的,以为自己是谁?可以凌驾于法律之上决定另外一个人的命运?”
凌辰南过去的这几天情绪都没有好过,如今更是荡到谷底,咬了咬嘴唇反驳道:“我可不是因为这样原因,正义?你不会以为我是抱着这么高的觉悟在做这种事吧?不过相信你也很了解吧,毕竟我可是放弃了各种社会福利机构的公职‘堕落到了私人诊所’的人呢。”
陆柏舟听他语气带刺,也火大起来:“我之前没想告诉你沈寅川被电击治疗的事,呵,怎么说呢,我虽然不清楚具体状况但隐约与你有关,但想说你可能是无意为之,被感情所左右了判断的尺度,若是告诉了你,难免会叫你内疚,现在看来我还真是想多了呢。”
陆柏舟说完这段话后,两人都意识到自己情绪失控、音量有些大,同时叹了一口气安静下来。凌辰南沉默片刻,面前的半杯咖啡已经凉透了,那种无比疲惫的感觉又在他的身体里不断发酵,似乎回到了他刚从出监教育中心走出来的那天一样——他做了一个选择,不能说他有多后悔,但总归还是挣扎的,他无人可以诉说,或者说即使诉说也必定不会得到理解,最悲惨的是,他在出发之前就已经充分了然自己不被理解的原因——因为他是错的。
不论自己再怎么对那人说狠绝无情的话,事实就是他的执念已经深陷到了如此的地步,不论那人是神秘而分裂的恋人,还是性格扭曲偏激的整合体,即使自己终于认清了谎言看穿了层层迷雾,但套在他身上的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