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野坐起来,塌着背,后腰抵着墙,好长时间句话也没有说。本来也没法说,跟谁说去,说什?本来也没什。可他怎就,怎就这……这兵荒马乱呢——
庄绍:兵荒马乱?还能因为什,你他妈坠入爱河!
孟野:什河?
庄绍:爱河!
孟野:老子是不是要淹死v
孟野也不淡定。他脸贴着床单冒热气,额头是汗,手心后背也全是汗。
庄绍低声:“再不这样,你别生气。”
孟野还是把脸死死贴着,个音节都不吐露。好像庄绍真表示再不这样玩儿,心里又空空落落,担心以后少点什。
见他不出声,庄绍只好堂皇地站起来,手不是手,脚不是脚,掌心用力在大腿上擦手汗。
房间里奇怪地安静着,燥热着。
又问遍,作势还要使劲掐。
孟野全身绯红像蒸过桑拿,脚掌无助地踩在他两边肩膀上,脚趾都碰到耳垂,浑身上下全是乱七八糟。
有好几秒钟他没说话,房间里只剩下玩闹后气喘吁吁。几秒后他把脸向旁边撇,用力蹬他肩膀下:“……你他妈放开,再弄生气。”
动作很凶,声音却有点儿战栗。
庄绍如梦惊醒,瞬间松开手。孟野收回腿翻身滚到最靠墙位置,躺那儿生闷气,声也不吭。
庄绍:那是爱河,爱河!
孟野: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出去转转,今晚不陪你跑步。”
庄绍决定自行消失,走到门口又停住,回头往床上看。孟某人缩在墙角,只脚光着,另只脚穿着他给买袜子,运动短裤向上卷到大腿根,不知道为什有点可怜兮兮样子。
庄绍胸腔里软乎乎,把心横,低声说:“回来给你带冰棍儿吃。”
孟野哑哑地骂:“滚呐。”
门打开又关上,房间恢复安静。
庄绍低头看看手,看看自己被踩过肩膀、胸膛,又看看身旁那只脱下来袜子,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厉害,几乎要从嗓子眼蹦出去。
“……”他想解释,开口自己都快不认得自己声音,嗓子紧得嗞啦嗞啦响,像年久失修大提琴,“对不起、不是故意。”
他都搞不清自己错在哪里,可是莫名觉得自己很过分,太过分,孟野确有理由不高兴。
“真不是故意。”
从来也没想过在你不同意情况下做什,刚才就是闹过头,你相信,不是那种混账王八蛋。好多好多想说话,全憋在心里害他辗转反侧,害他生病,导致他比其他任何时候都不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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