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野浑身刺收回来,憋不住又哭,但不是难过而是憋屈。
“怎就这倒霉!”
“
庄绍缓慢捏着孟野后颈肉,尽管自己心里也慌,依然无声且耐心地等他平复。可他不知道,他自己都不知道,有些人存在本身就是种安抚,比任何语言都有效。
“要是再也出不来成绩怎办?”孟野仰头,满脸不甘。
“不会。”
“你又知道?”他咬着牙。
庄绍沉默不语。
手掌上凉水沾湿孟野小臂。
谁也没说什,就静静地站在那儿。
最多两分钟,孟野垂着头,开始啪答啪答地掉眼泪。特别大颗,几乎是涌出来,整颗整颗从眼眶中间掉出来,接二连三砸在庄绍手背上,烫得可以灼烧他皮肤。
窗户外面是昏黄路灯跟树影,摇摇曳曳树影,微风和月光、灯光起将它镶嵌在玻璃上。
庄绍收紧手臂,孟野拧过头去拿手背蹭把,半边脸都湿。
孟野消沉:“算你不用费劲安慰,也别指望,临大肯定没戏。你自己去吧,咱俩事到时候再说。”
庄绍说:“你去不也——”
“打住!”孟野瞬间脸怒容,“别告诉你要为放弃临大,那样瞧不起你!”
“你能听把话说完吗?”庄绍看着他,两只手握住他肩膀,“什时候说不去?是说你去不也要去。要是不去到时候你进食堂刷谁卡,逛图书馆借谁学生证?考不上你就不想去看看?不想跟在学校里逛逛?”
人生路再长,岔路口再多,梦见过风景总该去看看,不管它藏在哪片云后面。再说,你怎知道它定不属于你?
这样体温和呼吸让人有理由脆弱,有理由表现出不甘心,颓废,失意,甚至是束手无策,痛苦绝望。孟野都不知道自己怎能忍这久,从昨晚到现在,他早就想崩溃次!
但是在别人面前他就是做不到。
他妈,他妹妹,甚至是他自己,都不能让他放下那种无谓自尊心,坦然地表现出懦弱无力面。只有庄绍让他有这种安全感,不会觉得难为情或者不被理解。
孟野断断续续地开口:“昨晚在路上走得好好,那个逼突然拿着砖头冲出来……他妈差点儿疼毁……为什是啊?为什是啊庄绍……运气太差,好不容易才出成绩……现在全完……教练今天来看,全程句话都没跟说,他肯定特别失望……”
“为什要用腿踢他?不伸腿就没事……就让他砸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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