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爷。”庄绍手里狠劲捏,立马把孟野捏得青叫唤,蚂蚱似在他手里乱抽:“轻点儿!”
“没使劲儿。”
“使劲儿他妈怎感觉自己腿断?”
“断你大爷。”
“放屁你看,你丫自己看!都他妈掐青!”孟野把腿架他肩膀上歇着,胡搅蛮缠非跟他算账,庄绍都无奈:“哪儿?”
“废话,当然好多。”孟野揉他寸头跟揉狗似,“是谁啊,哥们儿雁岭中扛把子,区区场五千米能把干趴下?”
庄绍偏头笑,副懒得搭理他表情。孟野掐着他脸拽回来:“衣服给披着你自己不冷?”
“不冷。”
孟野不信,要他凑近点。
“别来这套,”庄绍说,“想亲直说。”
“老子今天为你玩儿命。”
这句话份量沉甸甸。孟野嗓音不如平时清亮,像从胸腔里挤出来最后点气力,精疲力竭却又有点骄傲跟解脱。
“以后你要再问有多喜欢你,老子就跟你急。”
庄绍马上说:“不问。”
“真不问?”
“左边!小腿肚子!”
还真青块,不会真是掐吧?庄绍有点儿后悔,怎手上没轻没重把心肝掐疼
“滚吧你。”孟野把他拉过来。
庄绍腿蹲麻干脆就坐地上,这时候还管什脏不脏啊,再说大学保洁阿姨看来挺尽责,地板砖拖得锃光瓦亮。
那件衣服罩住他们俩,背后照进来光线也就被挡住,孟野面前只剩那颗扎人寸头。庄绍低头给他按摩小腿,左边揉揉右边捏捏,按得孟野心里毛毛躁躁,抬脚踢人:“你丫什时候学会这些,以前没觉得有这专业啊。”
“爷腿脚不好,给他按过几回。”
“孙子真乖。”
“发誓。”
孟野这独立人肯依赖他,肯把最脆弱面给他看,肯这样额头抵着肩静静地发呆,等待身体疼痛慢慢地褪去,这些行为难道不是比语言更有力证明?
——这傻逼心里有他,拿走等于剜肉,而且舍不得跟他分开,哪怕只是异地也不行。庄绍可算懂。
透气窗外面是行政楼小花园,里头有几丛月季些灌木,冬天也不觉得冷清。两人就那暖暖地抱在起,个蹲身个弯腰,时间长都有点不舒服,又都不想把手松开。
过会儿孟野呼吸平稳下来,不像刚开始那急促。他全身都出好多汗,庄绍怕他着凉就把外套脱下来罩着他,自己拉着外套两侧,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脸:“不是说头晕想吐吗,好点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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