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不久,宋珂走到他身旁蹲下,抱膝观察他脸。他被看得毛骨悚然,正要问这是干嘛呢,左耳朵忽地麻痒。
是宋珂俯身吹下。
他心脏骤停。
“好吧。”
几乎就在宋珂站起来下秒,陈觉豹子似跃而起,从后面死死勒住他腰:“你什意思?”
左右张望:“怎……你家人都不在?”
“不是不在,是家就剩个。”他把钥匙挂到墙上,外套脱下来,脸上倒是没有多少伤感情绪,“不好意思啊,家里没有空调,大概得让你挨冻。”
出于某些心照不宣原因,宋珂并不过问陈觉家里事,相对应,陈觉也就不问他。所以到那时陈觉才知道,原来宋珂父母都已经不在。之所以不想让自己来他家,也不是有什特别原因,只是因为不想让自己觉得他可怜,个人住在这样破老房子里。他宁愿个人度过最孤单春节,也不想要别人同情,尤其那个人还是陈觉,拥有良好出身、从小被家人疼爱陈觉。
可是陈觉不在乎这些,不是自说服后不在乎,是打心眼里就没在乎过。他甚至很高兴,高兴宋珂原来这样把他放在心上,高兴宋珂会在意自己对他看法。
之前阴霾扫而光,陈觉顿时喜形于色起来。他先是支使宋珂给自己找套舒服衣服,对着衣服挑三拣四再假装勉为其难地穿上,接着又边吃昨天剩下来饼干边假装冻得发抖,借此支使宋珂给他烧水灌热水袋,气得宋珂说:“你回去,现在就回去。”
“没什意思。”可是耳根红,“你说有灰,就帮你吹吹。”
陈觉时之间有些语塞,胸腔里怦通怦通地乱响乱跳,手臂紧得像钢条样,嘴巴却忽然变得笨拙:“你……你……”
你来你去,你不出个名堂。
丢人
“回去行啊,你给出车票钱?哦对,忘告诉你,来路上把车撞坏,就那辆保时捷。”
说着话呢,还特别臭讲究地用筷子吃饼干,结果碎末掉得满地都是。宋珂将灌好热水袋往他怀里狠狠塞:“你到底会不会开车。”
“车你心疼什,还是说你觉得就是你,所以你才心疼?”
斗嘴这方面两人本来难分伯仲,可因为陈觉更没脸没皮,所以宋珂偶尔就落下风。
反正人都来,不用白不用。午后宋珂拉着他起大扫除,从换床单被罩开始,擦窗户、扫蛛网、修桌脚,脏活重活全让陈觉干。三小时后陈觉累得瘫地不起:“不能再干,耳朵眼都快被灰给堵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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