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手放下来:“太晚。”
“什?”
“为不让哥想起来,宋珂竟然傻到把妈妈死揽到自己身上,哥现在恨死他。”
想起那晚客厅里那番争吵,至今仍觉得心有余悸。她哽咽着复述当时哥哥告诉她事,情绪有些失控,话也说得断断续续,直到红茶彻底凉才总算说完。
程逸安颓然地倒到椅背上:“怎会这样?”
车卖房也不向家里开口。这样个有心气、有韧劲人,要是哪天全想起来,知道你跟宋珂为他做过事,恐怕会比死还难受。”
这些发自肺腑劝告听得她愈发难以决断,只能停下来,紧紧地握着包带不松手,“还是害怕。”
程逸安叹口气:“你在怕什当然明白,也不是逼你现在立刻做决定。但你真要认真想想话,别说宋珂,连你也担心,这种心事重重、担惊受怕日子打算过到哪天去?你也这大,该有自己生活,不要再为你哥哥操太多心。”
陈念眼圈通红,实在没有办法否定他话,过好久才静静地说:“哪里还有什自己生活,爸妈走以后就已经看开,这辈子是好是坏,有哥哥就够。”
“你呀你,年纪轻轻谈什辈子?”程逸安本想将她揽过来,顿顿,最后也只是轻轻拍拍她背,“会好起来,相信,你哥,宋珂,还有你自己,所有事都会好起来。”
她不作声,因为自责。
那首英文歌越唱越低,如泣如诉,低得像是梦呓。周围人来来去去,他们两个却只是坐在那里,谁也不知道该怎样去解开这个死结。
不知过多久,他才起身送她回去。
路上却接到同事电话。对方声音虚浮地向他求助
接着便只有沉默。
咖啡厅里传来很轻旋律,是首英文歌,听不清唱什,可是调子有些忧伤,水样缓缓淌过他们二人之间。陈念看着马路中央,偶然驶过敞篷车里坐着青年男女,薄暖而晴温太阳照在他们脸上、身上,他们像河样淌过去。
午休时间也就这样过去。
后来程逸安陪她去吃东西,她胃口小,只点小块拿破仑蛋糕配红茶。两个人坐在窗边,没有吃太久她就望着外头街道出神。想起不久之前撞见宋珂,抓他去吃芝士蛋糕,他把自己那半也让给她:“慢点吃,这半也是你。”
她心酸难抑,双手遮住脸。程逸安什也没有问,只是说:“切都还来得及,找个机会咱们四个好好谈谈,陈觉不是那种不明事理人,他会理解你跟宋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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