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厉声质问,她忽然不再回答。电话里静得连呼吸都听得清,除此之外,就只有小雨点滴地敲打玻璃,楼下行人在雾中变得朦胧。
长久沉默后,她若有所思地开口:“谁都可以指责宋珂,就你不能,他从来没有对不起你。妈死是意外,如果你非要找个人恨那就恨好,就当她是害死。那天晚上没有及时发现她吃药,耽误治疗时间,送到医院去已经晚,这个答案你满不满意?要是不满意大可以连起报复。你要当孝子,那就当,但恳求你别再
“可是——”
“吃!”有人要牌,“乖乖,这样明摆着夹张都打出来,陈觉你魂飞哪儿去?”
“哥,”她凝住颤抖声,“你不能不管宋珂,他是因为你才……”
忽然有推桌起身声音,他脚步很容易分辨,踹门也是咣声。走到静处才发问:“因为?陈念,还没问你为什要帮他瞒。妈生前那疼你,你就是这样报答她?”
“现在不是追究这个时候,哥,宋珂有可能已经出事,你先帮忙找找好不好?知道你办法多,先把他找到咱们再谈,之后定把所有事情全告诉你。”
傍晚时分下起雨,陈念费很大周折才打通电话。那边背景音很嘈杂,有人笑着高喊:“清色自摸,胡!”接着就是推牌洗牌声音。
“哥,找你。”
没头没尾句。
“嗯。”陈觉或许咬着烟,不温不火,“怎。”
“你在哪?回来趟,帮帮忙……”
陈觉似是懒得接话,始终默不做声。
陈念只好勉强镇定下来:“们在他家里发现好多抗抑郁药,他病得很重,你知道吗?”无论如何,她不相信哥哥是这样绝情人。她吸口气:“猜你也不知道。宋珂总是这样,总是把难受事情憋在心里,时间长怎可能不生病。”
“你意思是他病,就该原谅他。”
她却说:“谈不上原谅或者不原谅,因为从头到尾就不是他错。”
“不是他错难道是错?”
想要表现得轻松些,可她嘴角无论如何已经抬不起来,只能有气无力地对他说:“宋珂不见。今天早上到现在谁也不知道他去哪,跟程逸安到处找他,能想办法全想遍。”
“人不见就报警,不负责这种事。”他语气沉下去。
陈念急得快要哭,可是并没有完全方寸大乱。
“他失踪时间不够长,警察那边不给立案,想让你帮忙找找关系。”
“警察都不管事为什要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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