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驾着车漫无目地开,想到哪开到哪,任何残存星星点点记忆地方都没有放过,最后最后仍是绕回那个似曾相识住处,头疼得几乎裂开。
直不知道自己为什会记得那里,直到找回宋珂才明白,原来那是宋珂住地方。
自己曾经有没有在那里住过?
那会不会也是他家?
没有答案,没有人告诉他答案,只是宋珂曾轻描淡写地提起过:“咱们家。”
案情都是副四平八稳口吻,“冷静点,你是不是已经听到什风声?那具尸体现在还不能确认是他,只知道是个男人。”
宋珂死?
不会,他怎会死,他还没有受到应有惩罚。
假如真恨个人,那对方死自己就应该觉得大快人心。可陈觉坐在车里,沙沙雨声忽然下消失,车内静得使人发慌,后视镜里只有自己狼狈不堪表情。他听见电话彼端人说:“……还要进步化验……”还没有听完就把车疯样开出去。
赶往河堤路上几次差点把车开进绿化带,到附近只能下车步行。结果走到人群外围险些被石子绊倒,有看热闹伸手扶住他,让他不要再往前面去:“有人跳河z.sha,死!”
他们家……
这刻陈觉无比痛恨自己想不起来,要是能够想起来,是不是就会多些线索,找回宋珂几率就会大些。
车停在十字路口,盏红灯静静地候在对面。
他相信自己曾无数次地,无数次地经过这个十字路口。因为闭上眼睛,在心里读秒,睁开眼分不差,他知道红灯还有多久会变绿。
刚要踩下油门,马路对面出现个人,单薄,瘦削,头垂低,脚步
陈觉大脑空白瞬,眼前片漆黑。可是心里仍然想,不会,那绝不是宋珂,宋珂不是那样软弱人。
以前他总觉得看不懂宋珂其人,此时此刻却忽然惊醒,原来自己什也不记得仍然解宋珂至此。他步也没有再往前走,反而干净利落地转身离开,上车就甩上车门。
不会,不会是宋珂。而且哪怕是宋珂又怎样?命还命,他害死母亲是他活该!
可是口口地喘粗气,身身地出冷汗,湿透衬衫黏在皮肤上,冰冷彻骨。额头昏沉地往下磕,不小心砸到正中央喇叭,尖锐汽笛声倏然划过耳膜,他疼得无法将身体直起来,又过很长时间才强撑着将车驶回市区。
都快到零点,市区车已不多。仅有车灯汇集在路上,蜿蜒成条暖黄色河,尚未归家行人游荡如同孤魂野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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