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觉看着精神尚可，
开口宋珂才发现他是真病
。他右手食指敲下个键，尽管话很短，声音却怎
听都没力气。
他说：“新年好。”
每个新年对他们俩而言都值得铭记，因为那是交往纪念日。
陈觉似乎很疲惫，说完，低下头去，掐紧鼻梁揉揉。他
眼睛像是不舒服，怎揉也不舒服，半晌没能把头抬起来。
过很久，才抹把脸。
拐过个弯，远远地看到机房透出微弱光。
这时节竟还有人在公司加班，没开大灯，也许是不想浪费电。
上楼发现工区又静又黑，除饮水机那点咕噜动静，就只有走廊方向隐约传来声音，像是有谁在敲键盘。宋珂沿地毯慢慢走过去，透过虚掩门，看到角落台式电脑后坐着个人。
对方侧着身，轮廓挺拔清峻，鼻峰眉眼也很熟悉。宋珂恍惚间又以为是想象，否则他怎会这晚出现在公司？
可陈觉样子格外真实，因为他在敲字，在低声咳嗽。他工作得很忘情，面容甚至有些严肃，手边摆着水杯却许久没碰，只把眉心微微地拧着，聚精会神地盯着屏幕。
经开。
他把额头抵在玻璃上，静静地问：“找到吗？”
“还没有。”程逸安嗓音略有些哑，“陈念真是个狠心丫头，整天愣是没去看她哥眼，就光坐在办公室加班。你呢，哪天回来？”
“已经在回来路上。”
“怎这急？”
他再没出声，坐在那里动不动，点声音也没有。
宋珂却在门外背过身，双手捧紧脸，肩膀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这辛苦走到
宋珂站在那里，思维几乎凝固，直到听见他喊声“宋珂”。
时之间手足无措又大脑空白，惊得不知怎办才好。
正想要硬着头皮进去，却发现陈觉根本没往门外看。他眼睛仍旧牢牢盯着电脑，身体却略微侧移，凑到台不起眼设备前。
巴掌大，黑色，自带小小支架立在桌上。
应该是收音设备。
“不是急，”他也不知如何解释，言语显得有些苍白无力，“只是忽然有点想家。”
故乡是家，跟陈觉起打拼过临江也是家，分不出谁轻谁重。
到站后径直打车去公司。
因为有些资料还在那里，拿回家去做事，让自己忙起来才不容易胡思乱想。
假期园区很萧条也很安静，保安趴在小屋子里打瞌睡，两只流浪猫闲适地走在无人马路上。宋珂蹲下来逗逗它们，然后才起身朝办公室走，身形看起来有点寂寞，其实心里并不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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