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匆匆拦住,盘腿坐在床上,看见自己腿上被蚊子叮出好几个包,又红又肿,很难受,心里却更加思念起陈觉。
陈觉会为和他打通电话,不顾身体走到山上,被虫子咬得满腿是伤。陈觉会为让他安心,即便这样心灰意冷时候也主动打过来,只为跟他报个平安,不让他挂念。陈觉从来也没变过,又执着又痴。
陈觉叫他:“宋珂?”
他想很久,终于说:“手机里话全听过,坏也不要紧。你说要给买按摩椅,还说让方便时候给你打电话,是不是?”
陈觉大概太意外,没有出声。
语气有点紧绷,大概是怕他生气。他也确有气,所以直不肯开口。
陈觉沉默好久才笑笑:“今天摔跤。”
他终于问:“怎搞?”
“搬东西时候不小心。”
想起上次陈觉自己在浴室摔倒,眼睛好阵子看不见东西,连个帮忙人都没有,他忽然就紧张起来。陈觉却说:“还好你不在。”
爸以前开过很像,不知道陈觉从哪里得到。
宋珂坐在床边歇息,身体像被剂温热毛巾包裹着,蜷缩角落通通舒展开来。
心也下子定。
陈觉来过这里,又走,还把行李箱也带走,所以今晚应该不会再回来,自己也不会见到他。可是心里已经没有害怕感觉。因为走着走着他发现,无论到哪里陈觉都会在前面等他。
宋珂感觉自己像只笨拙蜗牛,循着陈觉足迹寸寸向前挪,总是慢步。
“都听过,也都记得,陈觉。”宋珂轻轻地吸口气,“如果天意难违,起码们还有记忆。”
天意难违,对他们来说尤其如此。如履薄冰地走过三年,以为苦尽甘来,其实折磨才刚刚开始。之后这两年,宋珂过得暗无天日,只有件事支
他呆下:“为什?”
“手机被摔坏,本来打算周送你。”
电话里下子静寂无声,只有微微风在鼓噪。他听到陈觉尽力藏起沮丧:“宋珂,这是不是天意?们总是不能好好在起。”
他时哽咽,没能立刻开口,陈觉就又笑下:“在胡言乱语。不打扰,你早点休息。”
“等等!”
晚上他就睡在卧室,窗帘也没拉,就那敞着。半夜打开冰箱喝罐饮料,仿佛心有灵犀似,回到床上电话就打来。
看到陈觉名字他怔,刚喝过气泡水都从胃里返上来,鼻底眼底通通酸得很。
“宋珂。”陈觉声音很低。
他没应。
“妹妹说你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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