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场景,同个地方,去年他像是泥潭中挣扎濒死之人,每个毛孔都浸透在寒冷又绝望空气里。今年他却只是来还愿,尚有闲暇与余力,可以看看周围温良平和切。
再度收回目光,陈觉就已经跪伏下去。他双掌没有合十,而是分开贴着地面,香就搁在手臂中间。尽管隔着段距离仍可以看到他闭着眼睛,神情很肃穆,肩膀又宽又直,许久没有起身。
宋珂把脸转向别处,闭着眼呼吸几下新鲜空气,心
陈觉很少来这种地方,他跟宋珂样不信佛。可是看到这些人他依然会停下来,静静地等他们磕完再走,所以上山进程就变得更慢。
路上他攥着宋珂右手,到半山腰时问:“上回你们来时候也是雪天?”
宋珂匀着气,摇摇头:“没有,去年临江很晚才下雪,你忘。”
他说:“那就好。”
感觉他手指微微收紧,宋珂侧眸看向他:“好什?”
故事结束。
第二天大清早,两人穿戴整齐开车出门,直奔近郊识微寺。
总共二十多公里路程,陈觉车开得很慢,因为地上还有厚厚积雪。个小时过后车直接停在景区入口,下去就闻到山林与佛香混合独有气息。
因为来得比去年早,抢头香人还没有返程,所以景区人潮看着倒比去年还壮观。
两人进山门,远处耸立着巍峨寺庙。
“怕你冷。”
起初宋珂没有听明白这句话,直到抵达主殿时敬香人太多,陈觉没有去排队,而是直接跪到石板上那刻才领悟,陈觉意思是怕他去年跪着冷。
殿前参天大树镌刻着古朴岁月痕迹,青色石板上凝着粒粒水珠,陈觉背影极静默,跪在那里,手里握着把香。
这里什也没变,只有请求庇佑人变。
宋珂在偏廊下驻足,倚靠着红漆木柱而立,边等着陈觉敬香,边抬头看向头顶屋檐雪,斜行雁。
“那是主殿。”宋珂说。
“嗯。”陈觉顺着他目光抬头看眼,就把围巾取下来交给他,“你围着吧,不冷。”
宋珂也没有推让,低下头系好。路走,路慢慢转着道路旁转经筒,脚下踩着厚厚层落叶,咔嚓咔嚓地响。
山上台阶长满青藓,缝隙里杂草丛生,冰冷石板砌在湿润泥土里。光是看着就觉得凉,更不用说是跪。
可是这次仍像上次样,还是有人边爬边祈愿。每个平阶,每尊等身佛,他们都要停下来恭敬虔诚地闭目伏低,将温热额头贴到又湿又冷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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