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有身为剑主便宜爹爹护着,重明国在没证据情况下,也无法向他发难。
钟应微微收拢手指,他能清楚感受到,君不意颈项脆弱。能够看到看到君不意因为不适,而微微蹙起修眉。
真是柔弱……钟应忍不住想。
便在他想要彻底扭断死对头脖子时候,只冰冷刺骨手落在钟应手腕上,瞬间制住钟应灵力。
睫毛颤颤,君不意缓缓睁开眸子。
现在钟应却有些惊疑。
胖墩邀君不意同去饭堂,他拒绝,也许并非是因为辟谷和清高,而是因为他撑不下去。钟应隔着墙壁喊他半天,他也不回应,也许是并不是暗搓搓算旧账,而是他神智昏沉,意识不清。
——求问死对头虚弱倒在自己身上怎办?
钟应屏住呼吸,觉得这个答案根本不用想。
他们相处不过天。
子压着钟应双腿,头压着钟应腰,沐浴过后淡淡清香飘过钟应鼻尖。
“……”
钟应倒抽口凉气,整个人差点儿蹦哒起来:“娘亲……”
“喂,你快给起来!”钟应抬手便去推人,手指头碰到君不意肩膀时,宛如碰到块玄冰,冷钟应哆嗦。
君不意身体,居然比屋外冰天雪地更加森寒……
猝不及防下,四目相对。
可是他们立场身份却注定对立。
跟几百年旧怨相比起来,那个站在青墙瓷缸旁,会跟他商量种什花木,养几尾鱼少年,便如镜花水月,虚幻到戳就碎。
潋滟桃花眼染上黑暗冷漠、刀剑锋寒,钟应勾勾唇角,忽明忽暗烛光笼在他身上,这抹笑意便凝成血腥杀机。
钟应抬手,少年人未沾染过人命手指轻而易举落在君不意颈项。同时,属于魔君神识将这间卧房笼罩,隔绝切窥探可能。
只要他做干净利落,所有人都会以为是君不意自己病发结果。
钟应眨眨眼,勉强支起身子,认真去打量自己死对头。这次他瞧得仔细,发现君不意衣裳全部换过,唇色鲜红不正常,呼吸炙热,却断断续续极为微弱。
这般场景有些眼熟。
钟应想起自己和他滚数十台阶时,抬头,看到君不意便是这般,无力阖上眼帘,面容染上疲倦病容。
裴闻柳说:这位小殿下昏迷七天,身体根本没有恢复,只是在硬撑。
钟应对这句话嗤之以鼻,因为君不意轻易通过众生镜考验,还和钟应打个天昏地暗,白天甚至清理整天院子,就算身体不好,也不至于下子就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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