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目光清清淡淡，并不灼人，却也不曾挪开。
钟应鞋子没穿好，身上穿着雪白中衣，披着
件宽大外袍，中衣领口微微敞开，外袍连袖子都没套上去。头长发散在身后，垂着头咬着糕点时，几缕碎发落在脸颊，像只进食猫儿。
“你直看着
干嘛？”钟应头也没抬，含糊开口，“你现在后悔也迟
。”
言罢，钟应
“这
多你也吃不完，加个吧？”钟应脸皮足够厚，蹭吃蹭喝完全不觉得羞耻。
君不意应声，淡淡道：“好。”
钟应下床穿鞋，顺手提过挂在屏风上外袍后，便向着甜点奔去，才走两步，腿脚突然无力，他个踉跄差点儿跌倒在地板上。
手掌扶着柜子，钟应揉揉眉心，闭眸缓神。
他这具身体到底太脆弱……
清风拂柳，黄鹂啼鸣。
窗棂稍稍敞开，街道上混沌香汤味便顺着柔风灌入室内。
床榻上手臂伸开、睡姿霸道少年吸吸鼻子，睫毛轻微颤动。下刻，他猛睁开眼睛，入目是客栈素色纱帐。
钟应眨眨眼，眸中并无刚刚睡醒懵懂。他利索从床榻上爬起来，手拉开纱帐，目光向着个方向望去。
吸引他，并非街道上混沌汤香，而是若有若无甜腻味。
这次为探听离芳水镜消息，他离魂时间超出最初估计，身体长时间失去魂魄滋养后，迅速虚弱下去。
导致他现在走路走快点，都可能摔个狗啃泥。
钟应在心中，再次嫌弃起自己少年时期身体来。
等这阵儿虚弱过去，钟应才睁开眸子。这次他不敢走这急，踩蚂蚁似得挪过去，坐在君不意对面，将另外碗碧粳粥捞到自己面前。
钟应舀几口热粥暖胃时，君不意干脆放下瓷勺，静静望着钟应。
顺着那香味，他便看到红木桌上，摆着盘盘糕点。有桂花蒸糕，桃酥饼，四色酥糖，水晶饺子，碧粳粥等，甚至岫玉瓶中还插着几根冰糖葫芦。
而君不意便坐在圆凳上，肩背挺直如修竹，玉白手指捏着瓷勺柄，舀起勺浅碧色粥，慢吞吞送到唇瓣。
他侧对着窗外春色，半边身子笼层微薄雪光，长发乌黑，肌肤白净，睫毛在天光下，根根可数，红润薄唇蹭过瓷勺……
“君不意。”钟应忍不住出声。大约是睡得太久原因，唇瓣干燥泛白，微微有些裂开，连声音都透着几分沙哑。跟他平日里比，就显得有些“娇弱”。
“嗯？”君不意抬眸，钟应便露出个灿烂笑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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