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谈等在门口,眼眸朝下盯着他,看清他嘴角饼干屑,侧开脸不易察觉地笑。
肖嘉映没注意。他不尴不尬地站在那里,又问:“有事吗?”
……
床上团乱,自己也还穿着垮垮T恤,起床到现在连脸都没洗。
肖嘉映就不是很想别人进他房间。
“有事吗?”
“嗯。”
她赶紧摇摇头:“不要紧,好多,夏天说不定就能带孩子回老家去。大城市虽然好,到底不是自己地方,住着不习惯。”
肖嘉映当时忧心,但事后也没太在意。
又过两三周左右,述职结束,他转正顺利通过,终于有喘息机会。
周日闲在家,他无事可做,口气看完两部电影,直到六点多也没踏出房门半步,就连午餐都是靠饼干解决。
傍晚霞光把窗帘映黄,房间里温暖舒适。
男生不满地动下巴,侧脸躲开。
“知道。”
*
小谈像块硬砖头,砸手痛,踢脚痛。
平时跟他相处,你不问他就什都不说,你问他也不定能说全。所以他读书这事,后来肖嘉映是从他妈妈口中得知原委。
吧。
于是肖嘉映仰起脸,思索两三秒,朝他眨下眼。
“你低头。”
“?”
他脸皱得像手里皴橘子。
你倒说是什事啊。
他苦恼地望着门,微微抿唇。
“先等等。”
以最高速度爬起来,肖嘉映把椅子上搭脏衣服飞快拢拢,又把桌上垃圾大致清理掉,窗帘唰地拉开,然后才磕磕绊绊地跑去开门。
“来来……”
肖嘉映翻个身。
叩叩——
有人敲门。
“谁?”
外面声音不高:“。”
谈阿姨声称自己病好转,劝说儿子重新回去上学。
聊这些时候,她坐在9平米房间里做手工玩偶,不够亮堂光线映着提早衰老脸,干燥开裂手背上缠着圈圈线。
只要看这双手,就能轻易知道她吃过多少苦。
但也是这双手,棕色毛绒小熊经她缝好,变得完整、可爱且灵动,仿佛她赋予它生命。
说完,她当着肖嘉映面咳嗽起来,浑身上下每块骨头都在颤。肖嘉映严肃地问:“您病真快好吗?医生怎说,要不要再住院观察段时间。”
肖嘉映抿着笑等待。
最终他还是低低颈,虽然明显不情愿。
帽檐下,耳朵上方,那抹短寸硬硬,很扎。肖嘉映掌心搓来搓去薅几下,心满意足收手。
“要加油,听到吗?有书读是天大好事。”
被揉头很不爽。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