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默从卫生间出来。他裤子是工地干活穿
工服，鞋是灰裹
三层胶鞋，上身是那件迷彩T恤，头发还是板寸，
看就是干苦力。
他出现打断肖嘉映话。
顺着肖嘉映眼神方向，向征看到谈默，难以置信地瞪瞪眼。
以谈默智商，眼就明白。
所以他停在原地没往前。
可怜？
还是别。
如果开口问，肖嘉映会告诉他答案
。
经过检查他胳膊确实没什事，短时间不要沾水，勤换药即可。但这也意味着这几天他上不工。外面太热，干活就会出汗，出汗就会感染。
医生给开些消炎药和酒精。
“……”
谈默掀起眼皮，目光掠过肖嘉映起伏侧颈，然后又慢慢收回。
好吧，自
反省。
幸亏去医院路很熟。
门诊关门，只能挂急诊。
排，识趣地跟在后面。
他们离家还有两站地，肖嘉映又是个不常锻炼，很快就走出汗，尽管他西服外套是拿在手里，白衬衫还是汗透背。
谈默盯着他后背湿印越来越大，喉结缓慢地动几下，提速走上前。
“是不对。”
肖嘉映脚下顿，三秒后才继续走。
肖嘉映想把他叫过来，介绍他是自己弟弟，但向征仿佛觉得自己过多询问同事私事，十分抱歉地笑下，自以为体贴地走开。
就这样，肖嘉映没有把这事处理好。
不过谈默似乎并不在意。
他反应很正常。等人走，他过来提药，没有问这人是谁。
回到家肖嘉映让他去洗澡
拿药时肖嘉映碰上同事，就是当年还只是应届生向征。
“咦肖哥你怎在这啊。”
“有点事。”
向征盯着他手里塑料袋：“病？”
“不是，是——”
谈默主张回家：“没必要。”
肖嘉映不放心：“最好还是做个检查。再过个月你就要开学，胳膊不好全会很麻烦。”
说来说去，还是担心他写不字。
但这在谈默眼里只是皮肉伤，不值得花钱。他坐在走廊看肖嘉映为自己跑来跑去，挂号又买病历本，买完又找笔填名字和证件号，看到后来连他自己都不懂，肖嘉映到底为什替自己做这些。
同情？
“不该不回你消息。”
说完，谈默伸手把他公交包拿过来拎着。肖嘉映手紧下，但最终妥协。
又走几步，他压着火，不让自己像个乱发脾气家长：“谈默你还是没意识到自己错哪。”
谈默：“错哪？”
“先自反省，到医院再好好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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