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宋老师,”他神情漠然地摇摇头,“不用表彰。”
老师走。
白大褂进来:“同学,要不要买点止疼药?”
谈默穿上外套:“不用,没钱
如果不是个上夜班男生恰巧经过,又没有袖手旁观,或许他们会有生命危险。
宋老师记得其他人说过,救人是个大学生,姓谈,叫谈默。
“他们伤势好多,等出院说不定两个人要起谢你。”
边说,她边盯着这个学生看,感觉对方并不引以为荣,脸上点笑容也没有。
他黑眼圈很重,看就经常熬夜。坐在那里,腰塌着,背有点驼。没有受伤那只手握着部过时手机,好像想给谁打电话,但又下不决心。
薄得像纸皮毛衣,棉絮稀薄棉袄。
“是不是家里特别困难。”
“有衣服。”谈默说。
“那为什不多穿?”
因为就那几件,很珍贵,穿坏就没有。以后肖嘉映不会再给他买,他想留作纪念。
名年轻代课老师留校过年,经过那里帮他。
谈默手擦伤,其他地方没怎样。
他这双手多灾多难,年前长冻疮没愈合,骨节上到处是像瘤样包,胳膊上还有机器锯齿留下疤。
对方是女老师,尤其看不得这种。
校医务室放假没人值班,老师赶紧把人送到最近诊所。看他伤势不重又没带钱,诊所医生起初还不太愿意处理,好在有人作保。
“要不要通知你家里人?”
谈默静默几秒。
“不想他们担心?”
他终于喉结微动,嗯声。
离开之前宋老师问清学号、专业,出于善心表示要帮忙他:“生活方面有困难要跟学校讲,学校会尽可能帮你减负,并且也会保护你隐私。而且怎没人帮你申请见义勇为表彰?这难得行为,不应该被埋没才对。”
照顾贫困生自尊心,当老师没有再追问。
“叫什名字这总可以说吧。”
“谈默。”
“你就是谈默?上个月见义勇为救们系两个学生是不是你。”
新闻系对情侣,在学校附近风情街遇到偷手机。男生穷追不舍,被小偷同伙当场捅伤,女生追过去,后背也挨刀。
“姓宋,叫宋老师就行。医药费先帮你垫上。”
“那些人是混社会?你哪个系,怎会跟他们有来往。”
“大过年为什没回家?”
谈默低着头。
白大褂让他脱掉外套,把袖子卷起来。宋老师盯着他,倒吸口气:“现在是二月份,你就穿这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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