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我试探了你几次,但是你对自己的信息都是避而不谈的态度,也没对我的试探有回应。”骆
这个世界那么大,人海茫茫,断了音讯的人,想要再遇见,可能性几乎为零。
他以为,他再也见不到他的行之哥,重逢后要说什么更是连想都不敢想,甚至晚上睡觉做梦都梦不到。
可是现在,骆行之坐在他的面前,亲口述说着只有他们知道,曾经未能完成的约定。
和童年挚友久别重逢,而且这位朋友还是自己现在喜欢的人,时辙心中百感交集,他有很多的话想和骆行之说,也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他,可这千言万语到了嘴边,最终化为了简单的四个字:“好久不见。”
“嗯,好久不见。”骆行之。
去海边玩的话,要给他带上一瓶沙滩上最漂亮的沙子回来。”
“后来,我暑假去海边玩,带回来一瓶沙子,那个小朋友却在我去海边的时候搬家离开,不辞而别,彻底断了音讯。”
骆行之说得不快,声音不疾不徐,讲故事一样娓娓道来,他每说出一个字,时辙的心就像被一柄小锤子重重地敲一下,眼眸微微颤动,眼眶微热。
“我从小到大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完成约定,把这瓶沙子送给他。但是现在,我有了弥补遗憾的机会。”骆行之取出玻璃瓶,将它举到时辙的面前,语气郑重又温柔,“不知道这位小朋友,愿不愿意成全我的心愿。”
时辙怔怔地和骆行之对视了好一会,吸了吸鼻子,伸手接过那瓶沙子。
说完这话,两人似乎都失去了语言表达的能力,一时间相顾无言。
时辙静静地看着骆行之,又做了几个深呼吸,稍微平复了内心极端的激动,小声地把从刚刚一直揣在心里的疑问给问了出来:“你是不是早就认出我来了?”
骆行之微微点头:“我给你量尺寸的时候,看到你脚踝的伤疤。”
时辙:“……”他就猜到了是那时候。
“你那时候就认出我来了,为什么不和我说?”时辙有些不解地追问道。
沉甸甸的沙子入手,他用力抓了抓,眼睛依旧定定地看着骆行之,嘴唇发颤:“……行之哥?”
骆行之唇角缓缓地勾勒出一抹微笑:“是我。”
即使骆行之亲口承认,时辙依旧有种被天降惊喜重重砸在头上的晕眩感和不现实感。
他曾经用攒下的零花钱辗转着坐了好几趟车,偷偷一个人跑回当初居住过的小城市,带着重逢的期待去敲门,却发现之前住在隔壁的人家,早已经人去楼空。
那时候,时辙清楚地明白,他和行之哥代表缘分的那根线,彻底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