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边人三三两两聚拢,都闭上眼,垂着头,许愿姿态大多虔诚。
玻璃底座逐渐被烧热,火焰豆大,橙红色飞快吞吃烛芯,逐渐滑远。戚不照平静地注视,暗红蜡像滴落雨。
明明人声繁杂,丛安河
丛安河手挡风,手拨开打火机。金属制,很有重量,锨盖时发出清脆“叮”响。
都说好听就是好打火机,丛安河想,手里这个价格大抵高昂。
丛安河朝戚不照示意,戚不照手捧盏玻璃灯递过来。外焰灼热却明亮,把omega宽大掌心疤痕照得清晰。
“你真是无业游民吗?”丛安河临时起意,问。
“骗你有什好处?”戚不照神色如常:“是。”
掌心大小玻璃灯,灯芯蔫蔫条,切割面映着光显得精致,是种廉价但美好错觉。
丛安河没推拒:“节日快乐。”
摊主挥挥手:“你也快乐。”
向北走,往来行人又逐渐多起来。
身上只带不能联网备用机,丛安河懒得拿出来,连时间也不清楚。
共三十。”她顿顿:“……可以讲价哦。”
语调多少暧昧。丛安河从来不缺男男女女bboo青眼,对这套无声撩拨早就应对得纯熟。
他笑笑:“不。”
都是成年人,摊主耸耸肩,拿灯,黑色美甲拨弄纸糊半大小灯:“做得不错,图是哪位画?”
纸片哗哗作响。
他顿顿,又补充道:“暂时是。”
无业游民还这奢侈?
大款。
浅薄好奇心似乎这样就能被满足。丛安河不再多问。
点燃莲花灯人盏。方寸大湖面被各色小灯挤满,眯上眼睛看,像是池燃烧冷水。
许愿池是人工挖,潮湿空气卷起来,微风拂过发梢和耳侧,戚不照打个哈欠。
“放完灯,们就回去?”丛安河见状,蹲在轮椅侧。
戚不照精力不济,他并不逞强,于是点头。他随手摸出打火机,随手抛给丛安河。
丛安河有点儿说教毛病在身上:“你身上有伤,最好不要碰烟酒。”
戚不照也不顶嘴:“以前抽得凶,基本戒掉。”
走马灯走大半周,孙悟空穿着花裙棒打妖怪连环画动起来,生动流畅,但偏偏卡在最后张。
画片薄薄张,被灯身挡住,侧影灰蒙蒙,丛安河探头,什都看不清楚。
戚不照似笑非笑地看向丛安河,句话没说,便让摊主顺理成章会错意。
似乎看在丛安河面子,她摸出两盏莲花灯,“送你们。”
往北四百米有许愿池,水面漂满这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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