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什来?”丛安河问。
但他话音刚落,门铃响起。
丛宗庭眼神示意他去开。丛安河心里有些不安,他皱皱眉,打开门,门外站着是位穿红马甲快递员。
“请问是丛安河,丛先生家吗?”
丛安河纳闷,苦笑:“咱爷俩多久没见?这就嫌烦?要轰走?”
丛宗庭扔来两个字:“话多。”
话多?
苍天为鉴。他虽然脾气很不错,但和聒噪这两个字全然搭不上边。
他爸属实有点儿冤枉人。
余珂离世二十年,主卧床品没换过,衣物上残留信息素淡得可怜。
丛安河见过父亲缩在衣柜里休息,手臂上筋络因痛,bao起,埋在母亲衣服里动作却轻柔。
像开过刃刀背砍下因欢愉纵生髀肉。
他看见爱情,然后开始恐惧。
丛宗庭回到餐厅是刻钟后。两人对面,有搭没搭闲聊个多小时,面也见底。
丛宗庭依旧蹲在原处,半晌,语气温柔地低声:“……小珂。”
丛安河没敢多听,几步走远。
南部边境甫西雪山在当地被称作“圣山”,土话叫“阿娜里克”。它融雪形成条内流河,流经南境线高原小三区,发源地和这条“圣河”同名。
安河城是战区,余珂就是在那里被流弹击中。
事发时丛安河八岁。
丛安河点头:“嗯,就是。”
快递员把包裹递给他:“您快递,请签收。”
丛安河签
“走不走?”丛宗庭问。
“……”丛安河犯起倔来,站着不动:“不。”
丛宗庭拿他没办法,抱臂站在边不说话。
两人立在玄关面面相觑。
丛安河正觉得纳闷,就见丛宗庭突然看看表,说:“来。”
在自己家待着总比在摄像头底下舒服。
从导演手下讨到半天假期,丛安河并不急着走。他洗完碗筷,刚打算往沙发上舒坦窝,却被丛宗庭拎起来。
“回去录你节目。”
丛安河看眼时间,差分钟到六点:“不着急。”
丛宗庭坚持:“着急。”
那会儿他还叫丛安,名字是不久后改。
讣告发回来,丛宗庭在医院庆祝他转正酒会上当场昏过去。
丧偶alpha或omega,如果在配偶亡故后不清洗标记,不仅仍只有过世伴侣才能闻到信息素,易感期也远比正常AO来得猛烈。
青梅竹马年少夫妻,成年当天就做终身标记……如果爱情可以具象,丛安河认为是父亲易感期次次肿痛到失智腺体。
alpha在易感期筑巢是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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