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他吗?”戚不照问。
屏幕亮度调高,被凌*虐的肉体赤*裸,只有两秒,镜头下的omega看起来二十出头,面容素净,两颊坨红,露出大半张迷茫而空白的脸。
丛安河沉默很久。
“……我见过他。”开口时一切尘埃都落地,他说,“我认识。”
门铃突然响了,算时间该是外卖。
戚不照握住他手:“他还说,生日快乐。”
——夏日美丽,丛老师,祝您生日快乐。
丛安河愣住,没有说话。
“一直想问,”五月十八号,初夏,戚不照垂眼,“他知道你的生日?”
丛安河喃喃:“他不知道。”
小而轻,像圆珠笔弹出来误触才撞到钟上。
抬眼还以为白日见鬼,细看才见铜钟边露出一角枯黄的发顶。
举张纸平铺面前,前缀是给老师,那人小偷一样,躲在钟下,自以为四下无人十分隐蔽,磕磕巴巴地小声念——
“老师,老师!
“……温柔的心啊!请爱我……如恋人,或姐妹,给我温暖;
下学期,开春没几天。”
丛安河想起什么。剪头发那晚,戚不照问过他,乔秋明明被婉拒怎么还要表白。
“你为什么觉得他向我表过白?”
戚不照答:“我听到了。”
丛安河睁开眼。
戚不照拍拍Chad脑袋,让它去给外卖员开门。
Chad有求必应,一路顶
他从没提过,乔秋不该知道。
戚不照明白:“…但有人知道。”
书房的笔记本电脑突然狂叫起来。
戚不照叫Chad取过来,屏幕右上角的检索程序弹出硕大的一个“Done!”
检索遍十多个小众黄*网视频内容,终于有张面孔和输入的关键词达成perfectmatch。
“哪怕是秋风一叶抑或是夕阳一轮……”
戚不照复述时模仿他的腔调,期冀的,柔和的,献祭般虔诚:“……请让我头枕你的双膝,追忆酷热难眠的美丽夏日。”
剩下一句该是品味这晚秋的金光明媚,没听见下文,丛安河半晌才意外地问:“停在这里?”
戚不照确定:“停在这里。”
“波德莱尔的《秋歌》,情诗绝唱。这是第二篇的倒数第二句,为什么不干脆念完。”
戚不照重复:“因为我听到了。”
学校课桌间隙太窄,趴着不舒服,戚不照习惯在小花园的长椅补觉。
一侧有花帘,立春时间密密实实垂下遮掩,地方隐蔽。往深走几米远就是钟楼,钟楼在土丘上,古钟外罩小小一角亭。
怪听力太好。
书盖着脸,戚不照正睡午觉,冷不防被铜钟的闷响叫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