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有私心。
吴恪站在那儿,身体和影子全都动不动。梁泽攥着纸巾,鼻腔里淡淡血腥气,后背不知不觉汗湿大片。
“老实说,这几年真很想你。那晚再见到你以后,不管醒着还是睡着,脑子里都只有你个人,明知道会让你反感也还是想来见你。”他用力咬下嘴唇,嘴里也尝到血腥味,“但越是这样越不能跟你做回朋友,因为知道自己做不到。”
既然决定把话说清楚,也就没什好顾忌。他把头抬起来,从吴恪漆黑瞳底见到自己轮廓。
“每多看到你眼就多喜欢你点,多相处秒就多离不开你点。这样下去只会越陷越深,而你只会
“而且就像你说,以前事也有错。是太冲动,作为朋友,没有给你足够安全感。现在们都成熟,不如忘之前事,再给这段友情次机会。”
吴恪是个坦率又务实人。这些话在他心里经年累月,字斟句酌,本以为没有机会说出口,今天老天爷却让他们再度重逢。
但是发生过事要忘掉,可能吗?哪怕吴恪能够忘掉,若无其事地当辈子朋友,梁泽也做不到,因为有些东西是不可改变。
想到两个人永远跨不过鸿沟,梁泽先是阵强烈心悸,紧接着就是没顶绝望。
“不要……”
癖定没有任何好转。
吴恪动作停住,看着地板上影子:“梁泽。”
梁泽微怔。
“要不要继续跟做朋友。”
过得不好不止梁泽个。顶灯下吴恪微低着头,面色发青,空有副清俊架子,神情却无比落寞。
吴恪皱紧眉:“你说什?”
“说还是不要吧。”
不要再重来次。
吴恪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梁泽目光旁落:“你明知道把你当成最重要那个,不是因为需要朋友。”
“你……”梁泽心突突直跳。
“这几年认识不少人,也交过不少朋友。”吴恪顿瞬,像是喝多难受,又像是竭力压下某种炙热情感,“但他们不像你,把当成最重要那个。”
没有谁会像当年梁泽样,视吴恪为生命中最重要朋友。十六七岁他们对世界懵懂,对未来更懵懂,可他们对情感、对孤独并不懵懂。尚未成年就经受许多坎坷,他们像两只敏感多情小动物,艰难地找到方窄仄土洞,风雪中缩在起互相取暖。
“前年奶奶走。”他起身,侧身对着梁泽,“那次觉得自己格外需要你。”
两个人呼吸都开始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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