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你怕?”
“唔,也没有。”
方邵扬低讽嗤笑,垂首把玩着手里打火机。
“真没有。”耳坠轻颤,她蓦地较起真来,“别以为什都不懂,猜你根本没想伤人,要不然他们怎谁都没受伤?”
真要想伤人、想报复,有千万种办法,不定非得纵火。况且方家储藏室里全是酒,车库里全是加满汽油车,离开之前方邵扬如果点燃不是自己房
师父……
“孙伯伯关心你胜过你亲生父亲,你总不会连他都信不过吧。”
曾经孙冠林秘书就说过,血缘不代表切,投缘比血缘更重要。
过去种种如走马灯经过眼前,方邵扬敛紧眼眸,脸上浮现痛苦又茫然神情。
什血浓于水,什骨肉至亲,他再也不会认!那些人只是害死妈妈杀人凶手,从今往后他没有哥哥更没有父亲。
看着像烫伤,她伸手想摸,方邵扬骤然侧开脸:“先走,今晚多谢你。”
“等等!”她把拽住,“刚利用完就过河拆桥,没这个道理吧?”
“你别自找麻烦。”
“这人最爱找麻烦。”她手半刻不松,嘴上娇蛮地威胁他,“那些是方家人吧,你敢跑就敢叫,马上让他们回来抓你。”
方邵扬眉头紧拧:“你这个女人怎这烦!”
可自此天大地大,再没有处是他容身之所。方家不是,荣信不是,临江更不是。所有本属于他、曾经拥有过通通没有,妈妈,事业,峤哥……都没有。
“你别难过啊。”见他这样王可彧有点不习惯,同情心驱使下柔软地抱他下,“没关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跟家里闹个天翻地覆又怎样?爸当年也是带妈私奔才来临江,白手起家照样能有今天。”
方邵扬仍然避开她,不过神色缓和许多,没有开始那凶悍排斥。
陪他静静坐着,王可彧把今晚约推得干二净,只低头默默刷社交软件。刷到方家失火消息跟图片,联系到他这身火伤跟污尘,心里不禁又是惊。
“方家火……”她悄声问,“跟你有关系?”
见他真要生气,她这才正色起来把车窗通通合上,又递给他张湿巾:“好啦不逗你,告诉发生什事。”
他侧目,侧颊线条愈显阴郁深沉,“跟你没关系。”
“你不要帮你?”
“没人能帮。”
“你不说怎知道。”她跃跃欲试,“哪怕不够格爸总够格吧。前两天他还问起你,问知不知道你怎样,还说孙伯伯很担心你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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