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就是这样。
贺峤坐在床上,无所适从地陷入回忆。
方邵扬向赖皮,爱耍小聪明,尽管两年前远不如现在这样蛮不讲理。那时他十足
在他恼羞成怒之前方邵扬又换话题:“你在自己家?”
“否则你觉得在哪儿。”贺峤语气不善。
“自己个人?”
“跟你有关系吗。”
“过去找你。”
“病毒性肺炎,需要定期做雾化。”
“病毒性肺炎……”方邵扬低声重复遍,手指在手机上敲击,应该是在查相关信息。
指腹轻敲声音似乎就在耳边,贺峤找不到个合适契机告诉他自己真要睡,不要再浪费彼此时间。
好不容易将嘴唇张开,又听见方邵扬问:“它肺里有积液吗?”
“……有。”
。”
“嗯。”方邵扬情绪异常平静,声音跟下午比也完全不同。前两次见面时急躁全都消失,只剩那种熟悉、界于青涩跟成熟之间感觉,接近往日方邵扬。
贺峤收紧膝盖:“没事先挂。”
“笔找到。”
他怔住。
他秒钟警觉起来:“未经允许私闯民宅是犯法你知不知道?”
方邵扬却忽然如释重负:“你别害怕,不过去,就是试试你。”
“你是不是——”
贺峤想问他是不是脑子有毛病,结果他又接着道:“你怕,说明你是个人在家。”
嗓音很低,毛绒绒,像狗。
“多吗?”
贺峤不想再继续下去,看着脚边被子:“改天你去看它时候自己问医生吧,不要问。”
方邵扬顿下,问:“你准去看它?”
看,他又直蹬蹬地跳进这个人陷阱。贺峤撇开头,冷硬地说:“你不用故意试,它是你狗。”
“离婚时候判给你。”这种玩笑开,好像他们真就是对再普通不过怨偶,分开后讨论着彼此间最后点联系。
方邵扬被烟呛口,仓促地咳嗽起来,咳完后才说:“章维帮找到。明天拿去店里问问,应该还能修好。”
已经扔掉笔他竟然又找回来,而且还要郑重其事地拿去修。如果只是做做样子,似乎没有必要做到这种地步,难道他真很在乎这支笔吗?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话题又进行不下去。方邵扬不得不像唱独角戏样自问自答:“那天过去怎没看见悟空?是不是还在住院。”
贺峤终于施舍般嗯声。
方邵扬很珍惜地把这个嗯字接起来,几乎没让它落地:“具体是什病?怎治这久还没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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