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暖场嘉宾,孙冠林几个老朋友上台致辞,致完辞就不放新郎下台。他们直接组成支临时乐队,自弹自唱两首颇有年代感歌,走调走调破音破音,下就把气氛给烘起来。
“这首歌是当年老孙给嫂子表白时候唱,们大家伙来路上就在想,必须得怂恿他再表演次,他开始还不乐意。”
台底下笑着起哄:“孙总宝刀未老,唱得不错!”
“去去去。”孙冠林嘴上不耐烦,眼角眉梢却颇有得意之色,“个两个就会揶揄,今天可是重要日子,谁都不许拆台啊。”
话音刚落,方邵扬就在台下双手扩着音大喊:“新郎官天下
那晚理所当然地失眠。
梦里他梦见贺峤,梦见他们还在方家以前老房子里,贺峤声嘶力竭地让他滚。他既不知所措又无计可施,在明晃晃灯光下直愣愣地站着:“你真想滚吗?”
贺峤声不吭,推开阳台门用力往外扔出样东西。看清那是什以后他扑过去要阻止,只可惜慢步,眼睁睁看着戒指掉下楼。
“别扔!”
他大喊声醒过来,后背冷汗涔涔。
“方邵扬?”
没来得及回味秒,方邵扬啪下合上笔电盖子,心脏怦怦狂跳。
贺峤听到吗?
应该没有。
麦克风确没有打开。
—
几天后,筹备已久婚礼正式来临。
室外这种活动最怕天气突变,好在老天爷很给孙冠林面子。他们翻日历翻出来日子海风不大,天空万里无云,蔚蓝天际线跟海岸线遥遥相接。
鉴于今天是蓝白主题,宾客们衣着也都经过严格挑选。作为非常重要配角,承办方特意给方邵扬量身定做套白西装,穿上去以后俊朗非常,群年轻人中就数他最扎眼。孙冠林带着他跟亲朋好友打招呼,逢人就说:“这是儿子……这是儿子邵扬……儿子那当然帅……”弄得方邵扬这厚脸皮人都开始不好意思。
傍晚时分仪式开始。
再三检查,确定自己逃过劫之后,悬着心才扑通落地。他把背趴下去,头深深埋进自己胳膊里,身热汗还没有完全消退,高潮余韵里后背轻微战栗。
从来没有弄得这狼狈过。又难堪又紧张,整个人像是从山巅倏下掉下来,心脏都有种失重感觉。
“贺峤……”
黑暗里他低低地叫声,嗓音艰涩。
没人应,空寂房间里只有沉重喘息。远处海浪还在起伏,他个人默默忍受着思念煎熬,肌肉松又紧,汗出层又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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