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峤移开眼。
“邵扬……”方永祥苍老浑浊
嗓音打破沉默，“你总算还肯回来。”
方邵扬没答，也没看他，仍旧侧着身。
“
不请自来旁听旁听，各位没意见吧？”
中央空调温度打得低，凉冰冰冷风随着这道凛冽嗓音传进来。
外面是开阔办公区，门口摆着两盆齐腰高植物，堪堪挡住许多人视线。但贺峤坐在贺立先身后，门斜对角，靠墙，所以他是第
个看清来人。
方邵扬回来
。
他个子还是那
高，刀片样插在深灰色地毯上，搭配那身纯黑西服和精干眼神，整个人锋芒毕露，说不出凌利。
会议室里本来还很混乱，霎时间却陡然静止。所有人目光齐齐看过去，随着方邵扬步伐移动，直到他拉开椅子松弛地坐下。
“你想换谁？”
郑董手收，双臂抱怀。旁边人说：“在场任何个都比方怀业强，不过要说带领公司走出困境，那还得是经验丰富老将，像郑董这样就很有资格嘛。”
“？可不成。”郑董装模作样地摆摆手。
“欸，怎不成？依看郑董当仁不让！”
几个人唱和，变着法儿想把他拱上荣信董事长位子。方永祥气极反笑，拐杖把地板用力杵：“是不是连都要给你们让位置？”
Shirley也跟来，视线与贺峤微微撞，点头笑笑。
隔着不到两米距离，方邵扬坐在贺峤对面。他斜着身，懒洋洋地靠在真皮座椅上，视线锁定另个人：“好久不见啊郑董。”
刚才还振振有词郑董时语塞，顿好几秒才回过神来，干瞪着狭长眼睛：“方邵扬……你怎回来，你不是在国外吗？”
方邵扬懒懒笑，松松领带。
他笑起来时候下颌棱角更加分明，喉结随动作上下滑动，抬起左手无名指上戴着枚并不张扬戒指，室灯下轻微反着薄光。
“这话怎说，”对方要笑不笑，“要是没记错话方董你手上早就没股份。今天请你来是大家敬重你，可不是为受你威胁挟制啊。”
“你这说得太不像话！”贺立先挺身维护方永祥，“这多年老方为荣信鞠躬尽瘁，你们谁敢拍着胸脯说没受过他惠？现在出事就来过河拆桥，做得未免太难看。”
“怎能说是们过河拆桥呢，们——”
正吵得不可开交，办公室外忽然阵嘈杂，百叶窗缝隙里晃过道黑漆漆影子，紧接着门就被猝然推开。
“开董事会怎没人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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