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很呛,方邵扬逆着月光,趴在窗口抽烟。
害他人病,那他呢?
方邵扬咬肌发硬,身体阵冷阵热,太阳穴下筋疼得像是被人活活抽出来。
但知子莫若父。方永祥就那等着,直等到双膝酸疼,身体颤颤巍巍,马上就要站不住时候,才听见方邵扬喉咙微微震动:“你走吧,以后跟你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如果可能话,这条命他愿意还给爸爸。给予他生命人原谅伤害他人,那他还能说什,他没有资格也没有底牌讨价还价。
他连看也不再看方永祥眼。方永祥手腕战栗,半晌,无声无息地走。
眉:“你说这是什话。”
“这就听不下去?”他咬牙切齿,“你最好别让找到她,否则就让你知道什叫后悔,要让你死都没老婆儿子送终,让你们全家给妈——”
“混账!”
拐杖重重打在他肩膀上,直接将他打得失去平衡,身体顺着床边砸到地上,铁架床响得惊心怵神。
“今天来是和你商量,你不愿意大可以说不愿意,这些混账话说出来是要遭天谴!看你这样子,今天是来错。你想对付你大哥他们,可以,连你老子起对付!”
月光皎洁,人心却暗无天日。
晚上十点贺峤忙完工作,开车来医院看方邵扬。走到住院部楼下,抬起头,却见方邵扬那间病房熄着灯。
这早就睡?
到四楼,发现房门虚掩。
他轻轻推开。
“你以为不敢?”
方邵扬迅速撑起来站直,身体像堵高大墙,与他面对面毫无惧色。方永祥反被他逼得踉跄两步,斜身跌坐在沙发上,整个人老态龙钟。什叫岁月不饶人?这就是。
接下来很长段时间谁也没有说话,只剩沉重压抑呼吸。方邵扬就那站在原地,半步不退。
不知过多久,方永祥才艰难地直起身,无力地摇摇头。
“好吧,算这个当老子求你。求你原谅玉虹这次,让她可以安度晚年。她已经病,精神状态出问题,以后不会也没有能力再犯同样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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